尊敬的法官: 您好! 我是已故画家陈忠志的女儿,名叫陈晓鸥,是一名小学教师。我的弟弟叫陈李泽成,是一名学生。 孙燕(1971年9月生,又名孙小艳、孙艳艳、孙杰)原来是我们家的保姆。来到我们家时大约二十六七岁。她来到我们家不久,一天中午,我吃惊地看到她竟然睡在爸爸的床上哭。之后,我发现他们时常发生争吵。 为了弟弟陈李泽成上学,爸爸和弟弟的妈妈(当时两人已离婚)一起把弟弟托付给我。弟弟上学后,爸爸不仅按时送来抚养费,还经常给我们送来好吃的。但是,因为有一次保姆孙艳竟然不准弟弟探视爸爸,弟弟的妈妈和孙艳发生了口角。口角后,孙艳大哭大闹,打电话辱骂了弟弟的妈妈才算完事。从此,性格懦弱的爸爸再也不敢来探望弟弟,再也没有送来弟弟的法定抚养费。这么多年来,弟弟一直非常想念爸爸,经常独自到爸爸住所外徘徊,希望能碰到爸爸。但是,从那次口角后,弟弟再也没能见到爸爸。现在,爸爸永远地走了,这成了弟弟心中永远的痛。 美术学院搬到含光路后,爸爸说他已经决定和保姆孙艳分手,要求我搬到家里照顾他的生活。这中间,他们时常发生矛盾。我的孩子出生后,保姆告诉爸爸她也怀孕了,要求结婚。爸爸不想结婚,就一直拖着不领结婚证。 后来,因为她不认真照顾爸爸的生活,我与她发生口角。口角后,她和爸爸大闹起来。看到爸爸白发苍苍、凄凄惶惶的样子,我心里非常痛苦。我很清楚,只有我搬出和爸爸共同的家,爸爸才能得到安宁。因为孩子幼小,我的经济非常困难,根本租不起房子。当时正值暑假,我的学生家长王月琴看见我抱着宝宝在学校大门口哭,就让我暂时住在她家。几个月后,我在学校申请到了一间6个平方米、四周透光、老鼠白天都敢在床前跑来跑去的房子(曾是一名老教师家的小厨房,D级危房),孩子的童年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度过。 我搬走后,爸爸不放心我,曾来学校探望我几次。他发现我白天、晚上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我爱人在长安县工作,一周只能回来一次),有一次就带来了他早上五点钟从火车站为我专门接来的一个小保姆,希望能减轻我的家务负担。可是,他根本不知道,事实上领结婚证需要什么手续。我连给孩子看病都整天借同事的钱,根本无力支付小保姆的工资。爸爸走后,我赶紧求学校的雷玉华老师帮忙给小保姆找了一份新的工作。 这些年来,孙艳对爸爸管得很严,爸爸给学生买几根铅笔她都要大闹。爸爸只要和她不喜欢的人通了电话就会吓得立刻把记录销掉。他们结婚后,孙艳每年都要外出几个月。我问爸爸:"怎么她老是几个月、几个月不在家,她去哪儿了?"爸爸每次都低着头不说话。有一次,爸爸告诉我,住在家里的高侠是在孙艳外出时负责监视爸爸的,每个电话或每个来客的情况高侠都会随时汇报给孙艳。 我们家是一个长寿家族,百岁老人很多。爸爸有着非常好的生活习惯,每天中午都要午休,有很丰富的养生知识,我们根本没有爸爸会忽然离世的思想准备。但是,爸爸晚年总是郁郁寡欢,各种疾病随之而来。有一次,爸爸问我认不认识修理砚台的人。我才知道孙艳竟然拿爸爸用了多年、非常心爱的砚台砸爸爸。 2004年,她开始逼着爸爸卖代表作《黄河儿女》。爸爸缺钱吗?只要问问爸爸周围的人,没有人会说他缺钱!他正常的收入给自己看病、负责全家生活没有任何问题。但,他不卖画就拿不出可以让孙艳享受有房有车、有金卡的富婆生活的巨款(卖画后孙艳全有了)!《黄河儿女》卖后,爸爸心里很难受,一再嘟囔说:"舍不得卖,这本来是要放进纪念馆的。"近几年来,她逼着爸爸买大房子,拼命地闹。爸爸和她相差近四十岁,根本经不起她这样使着性子折腾,只好求学生帮忙去找。爸爸说孙艳想把房子买到世家星城,他嫌远。人老了,不愿意离开自己已经生活习惯了的地方。后来,孙艳在雅兰花园买了一个面积185平房米的大房子。房子快装修好了,我问爸爸新房漂亮不?爸爸沉默了一会说:"我不住。" 前几年,爸爸的《黄河儿女》卖了四百一十八万,爸爸要给妹妹寄些钱,孙杰给我打电话表示不满。为了减少爸爸和孙杰的矛盾,我要求妹妹有了困难自己解决。这些年来,我和弟弟在生活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伸手问爸爸要过一分钱。 爸爸晚年,孙艳开始有计划地淘汰爸爸的朋友。后来,爸爸身边聚集的大多是孙艳喜欢的人--有陪孙艳一起到国外旅行的、有因正式工作解决不了和爸爸大吵大闹的、有拿了几十幅作品还死死纠缠的、有靠爸爸的钱在北京买了房的。 爸爸走后的四天四夜,我们一直在西安美院布置的灵堂里为爸爸守灵,很少踏进爸爸的家。后来,在老家人的协助下,我们开始清理爸爸的遗物。这时,我吃惊地发现她主动拿出来的那些作品里竟然有很多模仿地非常逼真的假画!接着,我发现了更令人惊讶的事情--爸爸很多幅大画,甚至还有一些代表作竟然不见了!这些作品是爸爸在艺术追求的不同阶段的见证,他绝对不会卖,更不会送人!我询问她,这些重要的作品哪里去了,她不回答。爸爸走后,她把我和弟弟叫去开会,说要组织一个纪念馆理事会,由她来当会长,让我和弟弟只管签字,她负责宣传、拍卖和运作。咨询过律师后,我们明白了这是一个美丽的陷阱,立刻拒绝了她。被拒绝后,她又找来老家人和她身边的人轮番劝说我们放弃大画,由她来负责保管、运作、经营所有的大幅作品。又被拒绝后,她恼羞成怒,开始派人到处造谣,丝毫不再考虑亲情甚至爸爸的名声。 孙艳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用了短短十年时间,从一个保姆成长为手上有大笔资金、制售假画的富婆。现在,她打着成立陈忠志纪念馆的幌子处心积虑地想要侵吞爸爸一生的心血。 她太有钱了,很多利益熏心的人为了她的钱,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干。 无奈,我们只能寄希望于法律的公正。为了筹够诉讼费,这些天来我们四处求人借钱。好不容易,我们借够了诉讼费,她又通过爸爸的学生来反复威胁我们,不准我们求助于法律! 和她比起来,我们太贫穷了。但我们坚信,在法制社会里,我们一定会受到保护的,您也一定会帮助我们! 陈晓鸥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