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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2-11-28 05:00来源:二傻 作者:乔乔 点击:
第一章 第一节 这天津有三家最红火的地儿,第一要数南边的“食一堂”,那里的红烧狮子头可是著名的美味;第二则是城西边的“笙乐坊”,都说这里艺人跳的舞唱的曲儿故得瑟只有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第三则是“群芳阁”,这里女儿的美貌也是出了名的。 先说

第一章
第一节
这天津有三家最红火的地儿,第一要数南边的“食一堂”,那里的红烧狮子头可是著名的美味;第二则是城西边的“笙乐坊”,都说这里艺人跳的舞唱的曲儿故得瑟只有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寻;第三则是“群芳阁”,这里女儿的美貌也是出了名的。
先说这群芳阁。本来这里并不甚有名,纵使有些相貌颇好的女妓,也因德性低下,顾客不多。可巧前些年来了一个烈女,此女名叫沙福敏,人生的妖媚异常,再加上水蛇一般的腰肢和泼辣娇弱参半的情性,虽是一名艺妓,但仍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来一览芳华。沙福敏一时成为兴阁的台柱,老鸨待她自然又比一般姐妹好些。如此一来,自然又有些姐妹对她不满,成日里变着法的折腾。说也奇怪,这沙福敏似练就了一番刀枪不入的功夫,不仅未吃过亏,还将阁内众女儿管得服服帖帖,堪称一地奇女子。
这晚,群芳阁设年庆。“年庆”者,并非新年庆典,而是单单为庆贺沙福敏来群芳阁五年而设的节日。当晚天津的高官显贵名门望族,另者师孰学士更添佃农商贾多多少少都来了些。老鸨接礼接到手酸,忙命管院的来接,自己直接出门迎客,不多久群芳阁就坐满了人。那些付不了多少银子的略清寒之人,就在阁外街道上露天置的桌凳上坐了,透过大开的门,也略能远观丽人芳颜,虽看不太真切,但也知足了。


台前忙的是热火朝天。
台后沙福敏却落得清闲,担一碗葡萄坐于窗台之上,逗乐一般的掷着吃,慢条斯理地吐着籽儿。
老鸨可急了,催了几次,沙福敏就是不愿动,老鸨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的叫了一阵,道:“我的女儿,怎么还不动呢?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可要好好表现才是!快去把衣服给换了,让小歌他们为你上上妆,打扮打扮!”
沙福敏把嘴一撅,气道:“我说凤姨,我来这里五年,你几时是看我打扮过了?专挑讨厌的事情烦我!”说着摝摝绣裙,又吃葡萄,再不搭理老鸨。
这老鸨名叫朱凤来,在这一行也有点名气,多少降她不得。如今她眼看沙福敏越来越无法无天,无半点尊重她的意思,心里虽窝火,也只有忍下,因为沙福敏毕竟不是卖身进来的。
说到这里,不得不提沙福敏入阁的经过。那天天气晦寒,已是小雪时节,老鸨在被窝里睡的正香,忽然大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略显稚气的女孩儿就这么走了进来,惊得老鸨睡意全无。只见女孩儿大大咧咧放下手中的包袱,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边喝边道:“我包袱里有五十两银子,现在是你的了。从山上下来,我又不愿回去。你这里女孩多,我觉得亲近,就住下了。当然,我也不会白吃白住,有我可以效劳的地方,尽管说。”
完全无半点商量的语气。
沙福敏就住下了。老鸨并非不想拒绝,但见这女孩儿实在生的不俗,就在心里打起了算盘,想到先留下也好,以后可以好好调教。


可五年过去,这沙福敏也实在出落得人见人怜,但是却没一点迁就老鸨的意思,自主自愿,完全把这儿当自己家,比主子还主子。老鸨是骂她不是,怕这棵摇钱树一气之下拍拍屁股走人;不骂她也不是,就这么娇纵下去,一日比一日蛮横,如今已经欺负到自己头上了。但毕竟今晚是专为她设的台,阁内外满满的人可都等着她呢。于是只好把气又压了,陪笑道:“这不是今天日子不同吗?略略打扮,擦擦粉,抹上腮红。你双唇天生樱红,就不用点了。然而最好在眉间点上一滴美人痣,如此一来,可真有仙女颜色了!”
沙福敏一怒而起,不想太高,头撞了窗顶子,吃痛的揉揉头才道:“老妈妈,你就别折腾了,今晚我保证让你赚到白花花的银子!只是这会儿,我要出去逛上一遭了!”
说完,已将碗掷出,稳稳落于桌上,人已一翻身,越过墙头,就这么出去了!
老鸨还未及阻止,“回来”只喊出个“回”字,沙福敏就不见了。老鸨张张嘴,终是一个字也没说,只有去前台招待客人了。过了一会儿见她还没回来,便遣了几个人去寻,暂且不提。


且说这沙福敏出了阁,像卸了万年锁一样自在轻松。逛了一会之后,就在混沌摊儿上坐了,要了一大腕馄饨吃起来。
忽听一阵喧闹之声。只见大街上一女人拉住一男子不放,哭哭啼啼向众人诉着什么苦。男人倒像是备受委屈,百口莫辩的样子,两人拉拉扯扯闹了半天还不散。沙福敏实在不耐烦,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两人面前,引得旁观的人一愣又一叹。沙福敏拉住女子道:“大姐,出了什么事了?你跟我说说!”那女人哭得厉害,呜呜咽咽半天说不清楚,沙福敏不耐烦了,又问那男子。男子只淡淡扫了她一眼,不说一句话。那女人哭够了才道:“这贼人进了我家,偷我家东西,我抓他,他逃时还扑倒了衣柜,几乎压坏我那可怜的女儿这下逮住了他,他还不承认!大伙给我做做主啊!”沙福敏一听,怒上心头,一拳砸出,击在男人心口,口中斥道:“堂堂男子汉,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丢不丢人?”男子踉跄几步,抚住胸口,喉咙一梗,竟有一口鲜血喷出!
旁人惊叫一声,女子也止了哭。沙福敏也傻了眼。那男子紧攒眉头,凄冷的看了沙福敏一眼,竟两眼翻白,直挺挺倒下地去!
一时就有人叫“死人了”,慌的逃窜,女子也呆呆地愣在那里,大约是吓傻了。沙福敏看看地上的人,又看看自己的手,心中纳闷,自己并未使出太大力气啊,这人怎么就吐了血了?方俯下身去,探探此人鼻息,还有气儿,没死;在那人腰间找到一褡裢,从中摸出几块碎银子,递给女人道:“大姐,你家丢了什么东西,这些钱拿去做补偿。够不够?”那女人这才回过神来,“哇”的一声哭出来,声音抖抖索索的:“没...没丢什么东西...只是在屋里看...看到他,心下料定他是贼的!死...死人的钱...我不要!”哭着就跑了。
沙福敏这回可懵了。看看手中的钱,又看看地上的人,叹息一声,一咬牙,将男子扛了,颤巍巍回群芳阁。


这边老鸨急得火烧眉毛,来客早已不耐烦了,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客人越喊,老鸨越急,忽听就有人来报,说沙福敏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死人!老鸨一听,像头顶打了一个焦雷,耳朵脑袋一阵乱鸣,奔到后厢来,才见沙福敏与小歌等人慌慌张张跑进跑出。老鸨拉住沙福敏道:“怎么回事?死人太湖抬回来干么?这人怎么死的?你们这是在干么?”沙福敏怒道:“谁说这人死了?这不还有气儿吗?你若再耽误我救人,这人真死了,小心阎王爷把帐记在你头上!”说罢不理老鸨,又忙去了。老鸨指着沙福敏骂“你、你、你”,再一个字却骂不出来了,赌气转身出去了。
沙福敏见老鸨走了,走时还恶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于是又怒上心头,正准备冲上去理论,丫头小歌急急过来道:“敏姑娘,这人怕是不行了,手脚冰冷冰冷了!”沙福敏过去一瞧,见那人一张脸已发青,又解了那人衣服,看一眼,差点唬死:那人身上青青紫紫全是伤,心口一掌犹重,掌印周围尽是血斑。沙福敏惊了半刻明白过来:这人本就受了极重的伤,心口处的一掌差点没要他的命,自己又不识趣的在哪儿添了一拳,这才让他吐血昏死。千错万错,就怪自己太鲁莽了。自悔了一阵,才想起来,对小歌道:“去把老大爹叫来!”


这老大爹,是长寿医馆的陈尔寿,此人本是宫里的御医,离了宫出来,在天津开了个小医馆,虽已年过七旬,医术却相当精湛。至于他如何跟沙福敏熟识的,这里先不多讲了。且说小歌不多久便将陈尔寿领来,沙福敏将大致情况对他讲了,便放心的将人交给他照看,自己忙理了理鬓角,扶了扶衣服,方出了堂。
这边老鸨正急得焦头烂额,来客早已有了怒气,从热情呼喊转为恶声漫骂老鸨赔笑陪的脸都僵了,正流冷汗之时,一双手猛地把她拎回了后堂,正是沙福敏。沙福敏对她眨眨眼,说声“瞧好了”,便一甩云袖,出了场。
沙福敏金莲刚踏出拉幕,有眼尖的看到是她出来了,先鼓起掌来,一时间全场都鼓起掌来,震得几条街都能听到。沙福敏十分淑女的微笑行了礼,抬头间秋波暗转,她本就生了一双吊梢狐狸眼,如今这一秋波暗送,更显妖媚异常,台下众人皆看得痴了,鼓掌的手也呆在空中忘了动。沙福敏心里讥讽几句,脸上仍不变笑容,笙乐奏起时,便将水袖招展,翩翩作舞起来。只见其挥手间似撩起无尽暖风,扑人脸面,勾人魂魄,投足时似踏破万里红尘,震撼人心;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大有传说中仙女之姿,台下皆是看得如醉如痴。
这台下红灯招摇,觥筹交错,二楼栏杆却伏了一堆姐妹,叽叽喳喳看热闹。眼看沙福敏在台上出尽了风头,无不嫉羡,手中的丝帕也都纠结的紧紧的。耳听着众女儿闲话声越来越厉害,老鸨不耐烦,冲她们一挥手,斥道:“看什么看,都给我回屋去!”众人这才依依不舍的进了各家门。只有一人仍站着,不动脚不挪眼,愣愣的看着柱上扎的大红花发呆。老鸨又抬头看了看,也不理她,又忙开了。


这发愣的女子,名唤莺儿,人生得是面薄腰纤,袅袅婷婷,以往一度尊为群芳阁之首,后来来了那沙福敏,便夺去了她的名气,眼看沙福敏越来越红,而她却渐渐的被人遗忘。莺儿看着扎的那些红花,一时感慨良多,心里酸涩,眼里也有泪下来。哭了一阵,独自回屋里去了。坐着又哭了半响,侍婢小四进来,道是“李公子来了”,莺儿忙擦了泪,出门迎接。
李公子,名叫李春秋,徐州人氏,其人有经天纬地之学,博古通今之才,14岁以秀才身份进京科考,考了三次仍未中举。是年科考迫近,他再次上京考试。此人不沾烟酒,不奏琴乐,不眠花柳,不参博赌,不离手的是一把写有“诗书春秋”的纸扇,不离口的是孔子云孟子曰,是一名素质彬彬偏又文武双全的儒生。他做的唯一一件悖逆儒道的事,大概就是结识了青楼女子莺儿。这莺儿当日与他来往,是看中他有状元之才,想他日若真中举,自己也有个可托付之人。怎奈他考了三次皆名落孙山,屈指一数,已有九年矣,莺儿渐渐的,心也灰冷了。两人数年来皆以礼相待未曾越雷池一步,莺儿并未曾吃什么大亏,计算着他日就算两散了也没什么亏欠,只是多年情分也不是说散就散的,故仍搭理李春秋。
且说这李春秋生性洒脱,也结识过几个女子,独觉莺儿卓尔不群,被他所惑,不知是劫是缘。他也真动了心,立誓要夺个功名,把莺儿风光娶进门,岂料命犯煞星般屡屡落榜,自悔负了莺儿情意。若今年再考不过,将把自己全部家财给了她,再为她寻个好人家。李春秋以为莺儿痴情,恐她跟自己吃了苦误了青春,却不知道莺儿心里的打算。
李春秋叩门而入,见莺儿脸颊通红,眼睑红肿,心疼道:“何故又哭了?”莺儿忙别过脸,道:“哪有,公子多心了。”李春秋嗔道:“何苦瞒我,看你眼睛都肿了。”伸手欲帮她揉眼睛,猛地又缩回来,拱手愧欠地道:“对不住,我又有轻薄之举了。。”莺儿赧颜笑道:“公子言重了。”也不瞒他,将沙福敏之事说了。李春秋一时愧疚难当,道:“都怨我,太不争气...”莺儿道:“不怪公子,只叹莺儿命薄。”说着又落下泪来。李春秋心里更是难过,便说了些抱负打算,又安慰了些许词句,不敢多坐,告辞出来了。


且说李春秋出了莺儿房门,恰好碰见舞罢回来的沙福敏。李春秋素来很沙福敏夺了莺儿的名气,又见沙福敏周围前呼后拥的排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俗话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李春秋便瞪着沙福敏,斜睨着下楼,沙福敏正要上楼,两人挤在梯口不动。李春秋自然不肯让路,沙福敏恼他瞪着自己的摸样,也不肯让路。两人相持不下,索性就站在原地互相推搡,可惜两人皆会武功,而沙福敏虽为女子却有男儿之力,一时又是不相上下。推不动,又改为争口角之能。李春秋为书生,自以为骂人不雅,翻来覆去只是“你简直蛮不讲理不可理喻”云云,沙福敏素来豪迈,骂人也是妙语连珠:“你食了狗粪了还是喝了马溲了,没看见你沙大奶奶要过吗?真是黄油蒙了心窍,敢瞪我?我是剖你爷爷的尸了还是掘你祖坟了?没由来的,莫不是你眼睛长瘤了还是有眼忘生珠!从今以后睁大你的狗眼,看见你沙大奶奶别忘了问声安好!”骂得李春秋脸色青白,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沙福敏啊沙福敏,你真是个妖精!”当妖精二字出口,才觉有失礼数,又后悔不迭。岂知那沙福敏听后眼中精光暴涨,上来就要打李春秋!这时莺儿连忙出来,叫了一声“敏妹妹”,沙福敏一见莺儿出来了,也就消了念头,一欠身上了楼,拉着莺儿进了屋。李春秋呆愣当堂,却仍不消气,暗斥一句“妖精”,还不解气,又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女子难养也!”道罢只觉浑身舒坦了许多,这才笑道,“还是书上的句子好,解气,解气。”于是整理好衣冠,得意的走了。


李春秋行走在路上苦背《姬子》文,忽然一高大骏马冲过来,幸他有武功闪得快,否则早葬身马蹄了。正欲痛斥一番时,那马竟停了,马上着官服的人回过头来睨了一眼。那一眼差点没把李春秋唬死,那人似乎只是看一下李春秋是否受伤,见他无碍,便策马离去了。路人皆议论纷纷。李春秋见那人走远了,才吐口气直拍心口道:“呜呼哀哉,好厉害的眼神!像兵刃一般...”又听旁人议论道:“听说皇帝身边的一等侍卫有个叫郑炽钦的,就是此人吧?”又一人道:“是啊,都说他寒冰一般,却是个美男子,如今一见,果不其然!”又有人道:“宫里的事儿啊...不好说!天子为人龙,而他又生的这副容颜...说不定,压根儿不是什么侍卫...”只听旁人忙劝道:“多嘴惹祸,还是少说为妙!”几人便噤声了。李春秋心道:“虽传说郑炽钦冷心冷面,差不多的人,他皆无情无义的,可刚刚他还回过头来看我是否受伤,可知并不真的多么冷血。”又想到莺儿温婉热情,实在难得,不禁又叹息一番。猛然又想起适才所背《姬子》文尚未背完,便从怀中掏书,念道:“登利禄之场,处运筹之界,窃尧舜之词,背孔孟之...”皱皱眉,心里正疑惑,忽觉背后喧杂,直觉反应忙闪到路边,却是五六匹骏马飞驰而过,将路人唬得东躲西藏,路边摊卖也毁得乱七八糟。那群人竟头也不回的扬尘而去。李春秋气道:“今儿个也真是晦气,两次险些被马踏死。。”见路旁一老人呻吟,过去一看,老人小腿被断木打中,犹在淌血,忙将书塞回衣内,扶起老人向医馆去了,不细述。
原来这几个骑马人,领头的是丞相周长祜。可是他们为何如此匆忙呢?

第二节
却说这周长祜本在郊区狩猎,正在兴头时下人来报,说郑炽钦入丞相府求见。周长祜不敢怠慢,立刻快马加鞭赶了回来。下马入府,便见堂中有一人笔挺而立,正是郑炽钦,便对一旁下人斥道:“你们怎么待客的?竟然让大人站着!快快看座奉茶!”又拱手对郑道:“大人前往敝处,周某有失远迎,失敬失敬。”郑炽钦睨了一眼,又淡淡移开视线。周长祜对此见怪不怪,依旧赔笑让座。却听郑炽钦冷笑道:“丞相,我不过是个御前带刀侍卫,何德何能劳烦您如此照顾?你这丞相府的椅子,下官坐不起!”周长祜面不改色,仍笑道:“谁不知道您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上对您恩宠有加,我为人臣,自然也是真心敬仰。何况郑大人劳苦功高,大小皇命都由您执行下达,周某也是心怜您奔波辛苦!”郑炽钦冷冷一笑,断声喝道:“周长祜,上前听旨!”周长祜从容接旨。郑炽钦道:“皇上口谕,未免召见不便,命丞相周长祜举家迁往京都全府,即刻动身,钦此!”又道,“丞相,皇恩浩荡,您老要懂得珍惜!”周长祜冷笑道:“多谢大人费心。”郑炽钦冷冷扫了一眼,转身离去。

周长祜这才起身,叹道:“这个人,还是这个脾性。。”一旁的徐管事哼道:“神气什么?不就是个三品小侍卫?”周长祜斥道:“你懂什么!他现在又传旨又办案,皇上压根儿没把他当个侍卫!”心下自忖道:皇上对这个人的信任,可能已经超过我。不觉就皱起眉头来。


且说这丞相的女儿周茂正在逗池鱼玩儿,侍婢文竹急急喊道:“,老爷回来了!”周茂一惊,差点歪进池去:“爹回来了?不是说出去打猎么?坏了坏了,那一百字我还没摩呢,爹来又要骂了!”慌慌张张便向里屋跑。文竹又喊道:“等等!郑大人也来了!”周茂猛的停步:“你说谁来了?”文竹笑道:“郑大人正在和老爷说话呢。”周茂兴奋道:“炽钦哥哥也来了?太好了,我们去见他!”边说边往外跑。文竹喊道:“但是,你的字。。。”周茂哪还理会这些,早已跌跌撞撞跑出了后厢,文竹只好急急忙忙跟上。
两人出内仪门时,冷不防撞上一人,周茂险些摔倒,那人却笔挺挺立着没动。周茂吃痛站定,心里正郁闷这个人的骨肉怎么这么硬,并抬头瞪了一眼眼前人。当撞上那人眼神,立刻又忘了疼痛,喜道:“炽钦哥哥,你好多年没来了!”郑炽钦冷冷的看着她,道:“你是谁。”周茂沮丧道:“炽钦哥哥,你不认识我了?”郑炽钦又淡淡看了她一眼,不说话,一侧身走了。留下周茂和文竹呆愣当堂。
周茂眼圈随即就红了。文竹忙安慰道:“,当年你才十一岁,想是你现在长大了,变了相貌,所以大人他一时没认出来。。。。”周茂歪头想了想,觉得在理,心下就安定了。忽听里面周长祜大喊“茂儿”,声音带愤怒之气。周茂暗叫不好,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去,一面暗暗罗列应付之辞。


走进后厢,果见周长祜横眉立目,一脸怒色。周茂心里一阵唏嘘,文竹也是欲哭无泪。然而丞相竟没有责骂,只长叹一声,对文竹挥手道:“你先下去吧,我和有话要说。”文竹于是应声退下,关上了房门。
丞相示意周茂在一旁坐定,然后道:“茂儿,今年,你也十六岁了吧?”周茂点头,却听他又道:“你娘去世早,我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本来我也舍不得。但女大当嫁,我就算想留,也留不住。”周茂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丞相接着道:“我已为你选定了人家,是礼部尚书徐远山之子徐岩。此人才品佳美,形容也是不错的。知道你讨厌官场姻亲。为父也并不曾想让你为难。这徐岩,琴艺卓绝,虽有入仕之才,却无入仕之心。你大可放心。”见周茂低头不语,于是又道,“适才皇上下了谕旨,这几日我们就收拾行装进京。为父有事,不能陪你,你好生西习字。”便起身走了。
周茂瘫坐位子上,心乱如麻。这个徐岩她认识,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最厉害的是弹得一手好琴,被皇帝封为“国手”,且此人形貌昳丽,温和有礼,能嫁给这样的人也算幸运。只可惜,她心里是认定了郑炽钦,其他人再好,在她周茂眼里,就不及郑之万一。但父命不可违,周茂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且说沙福敏尽心尽力照顾了那男人几天,男人仍是昏迷不醒,渐渐地沙福敏就忘了屋里有这样一个男人存在。这天看看时辰快到了,方急急忙忙换舞衣,猛地想起屋里还添了一个大男人呢,向床上看了看,见那人似乎还昏睡着,便没有顾忌,当场换起衣服来。待到换完衣服回过头来,唬的一身冷汗,那个男子正睁着一双秀丽的眼看着自己!大慌之后,羞了半响,问道:“你。。几时醒来的?”那人并不答,只道:“女孩子,做事怎可如此粗心大意,有外人在场,就提防些。”沙福敏脸羞得通红,那人笑笑,又道:“时辰到了,快去吧。”沙福敏这才一声“啊”的一声,急急出去了。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就听见沙福敏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些不罢休的男人。只听一人道:“敏姑娘,我愿意付五百银子,你刚才的舞跳得真好,再给公子我跳一个?”又听一人道:“才五百两?也不嫌寒碜!我出一千两!”说着一群人就你推我攘的往屋里挤。沙福敏及老鸨众人抵挡不住,一群人就这样哄然挤进屋内!
沙福敏大惊!


众人一挤进屋,就贪婪而又迫不及待的四下里张望!
众人呆愣住。。。
只听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首先惊道;“敏姑娘,怎么你房内。。。”
“敏姑娘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这话犹如一瓢水倒进滚烫的油锅里,人群轰然炸开了!
议论声引得阁内其他姑娘也凑了过来,看见床上的人,皆禁不住叹道:“好英气的男子!”
床上的人也醒了,正平静地看着门口呆愣的众人。


一人问道:“喂,小子,你是谁?”
床上的人答道:“吴弈。”说着,看了一眼沙福敏。沙福敏又是面色一惭。
又有人问道:“你怎的躺在敏姑娘床上!你与敏姑娘是什么关系?”
只听那吴弈淡淡道:“我睡在她屋里,躺在她床上,你想是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了。”说吧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沙福敏一眼。
沙福敏一听他这样讲,脸一时臊的通红,忘了辩解。老鸨也急,忙唤来武仆将众人赶了出去。男人们闹闹哄哄的走了,姑娘们却舍不得走,仍挤在门口瞧。
沙福敏也不去理睬他们,只走在床边坐下,道:“你何苦坏我名声。”只是嗔怪,却无半点怒气。她本也不太在乎这个。
吴弈道:“适才言语冲撞,失礼了。在下吴弈,多谢佳人救命之恩!”
沙福敏去扶他坐起来,道:“我正后悔呢,没提防,救回来一个油嘴滑舌的贼子!”
吴弈笑道:“你那一掌,可差点没把我打死,我不逞点口舌之快,实难原谅你。”
沙福敏皱眉道:“你身上已有伤,可不是我打的。。。。。。倒是你那些伤,是怎么来的?”
吴弈只是淡淡笑道:“你的那些姐妹,敢情没见过男人?”
沙福敏这才回头,见门口拥挤的众女儿,也觉好笑,就走过去连拉带劝,将众人全赶了出去,这才关上门,深呼一口气。
吴弈忽然猛烈咳嗽,沙福敏忙倒杯水送到他嘴边。吴弈喝了水,仍咳嗽。
沙福敏道:“你到底是怎么受伤的?”
吴弈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想说。。。你就只当我是瞎眼走路,自己跌的。”
吴弈不说,沙福敏却还想问。两人沉默着。

老鸨过来敲门,沙福敏便起身开了门。
老鸨踏进屋来,白了吴弈一眼,才对沙福敏道:“我已跟客人讲了,说他是你远房的表哥,家乡逢灾,来这儿避难,又身染重病,你好心收留的。可要记好了,以后出去了就得这么说!”沙福敏扑哧一笑,回头对吴弈道:“听听,咱俩成表亲了!”老鸨又道:“这个人,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沙福敏道:“我刚想跟您说这个事儿。凤姨,这个人病的不轻,留他在这儿多住些天吧。”老鸨一听,拉下了脸:“不可!我岂不白养了一个闲人!”沙福敏忙道:“好凤姨,就从我月钱里扣吧。也不用另设屋子,就让他睡我屋里就成。”老鸨道:“不行!他一个大男人。。。”“不说是我表哥嘛!”沙福敏笑道,“放心,我会安排好的。只要您应了,就行。”老鸨没吭声。沙福敏又道:“好了老妈妈,您忙去吧。记得叫个朗中来。”老鸨止了步:“医药费怎么算?”“扣吧扣吧。”沙福敏边说边催老鸨走。老鸨悻悻离去。
沙福敏又进屋来,关了门,将屋里四下扫眼看了一遍,寻思着,这偏厅还略宽敞,可以隔成两间,中间是该放个排杈儿呢,还是屏风?
吴弈叹道:“你不必看了,我出去住吧。”
“你再啰嗦,我现在就把你丢到大街上,街上说不定有个老大娘看上你,要把你捡回去养着,你可别哭着回来求我。”
吴弈笑道:“好啊好啊,兴许是个美丽的相府捡了我也未可知。”
沙福敏白了他一眼,斥道:“少做你的白日梦。”又似打定了主意,不再理会吴弈,径自去里间一阵翻箱倒柜,,提了个小包裹出来,又关上房门,出去了。


傍晚时,沙福敏吆喝着两个匠人抬进来一排漆花屏风,又招呼人抬进来一张雕花大床。
忙活好久,将屋里布置好了,便扶吴弈下床,道:“这些东西,可把我压箱底的银子都砸进去了,你不乖乖住下,就是对不起我!”吴弈不说话,只是淡淡一笑,心里却着实感动。
吴弈在雕花床上睡安稳了,沙福敏仍没有离去的意思,只坐在一旁,静静的发着呆。吴弈问道:“怎么了?”沙福敏只笑了一下,睫毛剪了剪,却把吴弈弄得莫名其妙。沙福敏兀自笑了一下,方道:“你安心睡吧,我出去了。”于是起身出了房门。
吴弈细想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神情一下子落寞了。似有很多心事儿,眉心也攒蹙了。


再说这周茂自从听说了婚配之事,便成天闷闷不乐。丞相府内上上下下这几天来都忙于收拣搬家,丞相也要处理相关事宜,所以也少关顾周茂,这让周茂心中更加萧瑟。
这晚月盘当空,树荫匝地,四下里格外清净,周茂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郑炽钦的影子晃啊晃,周茂忽然就有了一个不得了的念头------离家出走!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挥之不去。周茂虽是相府千金,但自小就做着江湖梦,生平最大幻想就是遇到一个玉树临风的武林高手,然后与他双宿双fei云游天下。一想着偷跑出去之后就可以自由自在风云江湖,周茂就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兴奋与期待。于是头脑一热,她立刻起身收拾行囊,将首饰珠宝拾辍了些,又将屋里挂的古人字画取下包好,又捡了些日常衣物,收拾下来把自己也给唬住了,偌大一包东西她是无论如何也背不走的。于是又丢出来些东西,把剩下来的东西包好放在肩上试试,觉得不太重,这才安坐下来,取出文房四宝,写道:
“父亲大人在上。不孝女敬禀:女儿生性顽愚,有负爹娘教诲,但随意嫁娶,实非女儿心愿。女儿决意出去闯荡一番,或许还会回来。待到回家之时,您再责罚女儿罢。”
将笔一掷,背起包袱,又将屋内看了一遍,不再留恋,绝然出去了。
此刻已是夜深人静,周茂一路逃出来,竟然也没遇见半个人影。她心里却很生气;“这帮巡夜的下人,定是见天色晚了就偷跑去睡了,等到以后回来,定要好好责骂他们不可!”边想着,摸索到后门,将门打开,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的踏出了丞相府。
到了四更时分,周茂已经出了天津城。此时天色已经比三更时黑了不少。周茂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山路上,本来想万一父亲发现自己离家出走了必然派人去找,为了避开前来找寻的人,特地拣了条不清不楚的小路走。可偏偏这小路越走越荒芜。周茂从来没出过城,对外面的地形可是一点也不清楚,加上山野诡异,清寒透肌,不禁毛骨森然,就想大哭一场。可是她又不愿回去,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嘴里念叨着“炽钦哥哥”,仿佛心里就安稳了很多。
到天蒙蒙亮时,周茂已经走到了天一深处,这时她才明白自己已经彻彻底底迷路了。心里再度恐慌起来。正在这时忽地一声暴喝,跳出一个人来,周茂一声尖叫,吓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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