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开蹦蹦车的甘泽鲜清楚地记得,自从刘乾貌开始盖房挖地基,从没见过刘昆刚帮父亲搭过手。决定盖房时,刘乾貌从周家搬出来住在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几个月来,刘昆刚晚上都不回来,白天干活时他在帐篷睡觉,醒来时不是让卢素翠给他做饭,就是为要钱大吵大闹。 “家里有工人干活,刘昆刚骂其父母却仍口无遮拦,”甘泽鲜说,一次自己实在看不惯便说了他几句,没想到刘昆刚竟然威胁要把他的蹦蹦车掀到沟里去。有好几次都看见刘昆刚怀里揣着刀在村里走,他和村里人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实巴交的刘乾貌夫妇会养出这样一个儿子来。 “村里很多人都在刘乾貌跟前说过,他儿这个样子会把村里的其他小孩带坏。”甘泽鲜猜测,刘乾貌杀子是因为“心里有压力”。 希望女儿长大后是个好娃
刘乾貌想不明白,儿子为啥变得这么坏?这十几年来,为了这个家,他一直忙于在外务工。回到家里才发现,儿子已经变坏了。 原本,40岁的刘乾貌出生在重庆城口县一座偏远的深山中,10岁时父母双亡。从那儿以后,刘乾貌一直通过给别人家干活养活自己。 刘乾貌的妻子卢素翠身上至今还遗留着当年生刘昆刚时落下的后遗症,她的右臂几乎全部麻痹,走路时因为两臂的不平衡使得她每走几步头便会抽动一下。 当年在大山里,卢素翠生下刘昆刚后,山里连着几个月下雨,为了不让儿子着凉,卢一直抱着刘昆刚,以至于自己却患上了类风湿性关节炎。卢素翠告诉记者,刘昆刚一岁时,刘乾貌下定决心不让儿子再像自己一样做个受苦受穷的山里人,没有上过学的刘乾貌希望自己走出大山,给即将长大的儿子另一个生活的天地,“要让儿子念书,不管我们吃多少苦。”卢素翠仍旧记得丈夫的这句话。 刘昆刚在汉台区望江镇上初一时,刘乾貌夫妻已经为他的学校辗转了不下三个地方,小学时,刘昆刚便显露出对于学业的厌倦,“经常逃学,在学校动不动就和同学打架,大概在10岁时就开始上网吧玩赌博游戏,”卢素翠告诉记者,刘昆刚的小学是在汉台区徐家坡上的,刘乾貌长年在外打工,一年只能回来两三次,大多数时间刘昆刚都是和自己生活在一起。 10岁以后的刘昆刚也开始学会用脏话骂自己的母亲卢素翠,这是噩梦的开端,从此以后,刘昆刚再也没能改掉这个恶习。 即使是打死了自己的儿子,刘乾貌也依旧认为自己是爱儿子的,在徐家坡时,别人家的孩子早餐通常是一块钱,在外打工的刘乾貌任何时候都会嘱咐卢素翠给儿子两块五,他希望儿子能好好吃早餐有个好身体,后来他们夫妻俩才知道,从小学二年级开始,刘昆刚一顿早餐都没有吃过,所有的钱都被他用来上网了。 周素云一直认为,就是刘乾貌这种害怕儿子受苦,总是不断给儿子钱的行为最终导致刘昆刚后来成为一个好吃懒做的赌徒。 五年级时,为了能给刘昆刚换个上学的环境,刘乾貌从徐家坡搬到了宝鸡的豁口,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刘昆刚在豁口上学的这一年几乎就没去过几次学校,多给的早餐钱依旧用于赌博上网,在外打工的刘乾貌也根本没有时间过问儿子刘昆刚。一年后,刘乾貌再次将家人搬回徐家坡。 12岁时,刘昆刚初中勉强上了半学期便退学,“从那时起每天就彻底和坏小孩混在一起,我们实在是指望不了他了才又生了个女娃。”刘乾貌告诉记者,妹妹的出生似乎无形中增加了刘昆刚对父母的憎恨,“他以为我们不爱他,其实是他逼我们不爱他。”1月21日白天与儿子的那场厮打,仍旧让看守所里的刘乾貌触目惊心,“他一直在喊要杀了我们一家三口,我不能让他杀了我的小女娃,他不是个好人,我替村里人解决了他,我希望我的女娃长大后是个好人。”刘乾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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