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市社会福利院院长：卖“邵氏弃儿”合理合法

2011年05月16日 11:57
来源：凤凰卫视

核心提示：湖南邵阳计生部门为收取社会抚养费，将“非法”婴幼儿强行抱走，送入邵阳福利院，统一改姓“邵”。福利院与人贩子互相勾结，收买婴幼儿，并将其变为“弃婴”，送入涉外收养渠道，从中牟利。“邵氏弃儿”实际上指的就是这些被强行带走的婴幼儿。对此邵阳市社会福利院院长，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对所有孩子的涉外收养程序，，完全合法。

凤凰卫视5月15日《文涛拍案》，以下为文字实录：

窦文涛：列位，邵阳高坪镇计生办你可伤不起啊，它跟抢你的孩子有木有啊，抢你的孩子当弃婴送福利院有木有啊，最后让老外抱外国不知哪去了有木有啊。这是现在网络流行叫咆哮体，可以用在这。今天这一出叫邵氏弃儿。

为什么？湖南邵阳市有个社会福利院1952年就有了，专门管弃婴的收养，每年邵阳下面的各乡镇计生办、计生委这些个部门就给他送要求收养弃婴的申请书，所以送到它这来的弃婴，咱弃婴通常知道，没爹没娘的，所以就没姓，全姓邵，因为邵阳嘛。

生日全按入院日期算，所以它那一帮孩子都是一个姓一个生日，邵氏弃儿。可这个概念不准确，弃儿是不是人家父母放弃了呢？现在传到咱们耳朵里的事是这个高坪镇计生办涉嫌夺走人家的亲生孩子，然后送到福利院，问题是你就是当弃婴收养，这个孩子现在在哪呢？

找不找了，没人知道在哪，说倒是出国了，这真是压倒青史的传奇，今天咱们就来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杨理兵：他们来了十几个人追着我，把我打了一顿。不要再追究了，我们包你两个小孩（准生证），也不要你的手续，也不罚你的钱。

湖南邵阳农民亲生女儿被计生办强行抱走

窦文涛：我从一个父亲说起，这位父亲就是邵阳市隆回县高坪镇那的村民，叫杨理兵，这现在可真是叫父亲太悲摧了。这个杨理兵夫妻俩刚生一个女儿才半年，半岁，那夫妻俩到深圳去打工，没法带着孩子，这是中国现在乡村社会一个大问题，几千万的留守婴儿，留守儿童，他女儿就是放在家里爷爷奶奶给带着。

那这个杨理兵夫妻俩在深圳一般来说是每个月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孩子，报报平安。2005年有那么一天，杨理兵跟往常一样打电话回来，他老爹接的电话，他老爹接电话嚎叫了这么一嗓子，把夫妻俩彻底惊呆了，他老爹电话里头一句就是“孩子给抢走了”，孩子给抢走了，谁抢的呢？村干部，村里的计生干部。

2005年4月29号，刚才就说的高坪镇计生办，有名有姓叫刘唐山这么一个干部，说带着大概不到10个人上他们家，这个爷爷奶奶似乎有所感觉，一见这村干部来了，满地乱跑啊，就要逃啊，而且一直掩蔽孩子，老奶奶抱着小孙女躲，躲哪去了？你说村的计生干部追着农民无处可躲，最后能躲到猪圈子里去，抱着小孩藏猪圈里，就这样，我们这个英明神武的计生干部一把就抓住了，知道你在猪圈里呆着呢，一把抢过孩子，就从人家爷爷奶奶的怀里抢过这个半岁的小女儿，抢走了。

解说：被抢走的女婴名叫杨玲，出生于2004年7月29日，是杨理兵40岁时跟妻子生下的第一个孩子，被抱走的时候，她只有半岁。

窦文涛：孙女儿给抢走了，爷爷会变成什么，爷爷会变成马拉松选手，当时这个杨理兵他爹，这孙女儿的爷爷好家伙就追，追着这帮计生干部，你想前头这帮计生干部抱着这个小孙女儿，起步快走，老虎头在后面呼哧带喘，追出几十里地去，确实是有马拉松的距离，一遛追到高坪镇计生办，这老大爷呼哧带喘的进去就问带头的刘唐山，凭什么抢我的孙女儿。

这刘唐山，“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抢？你们家这孙女儿没交钱，我们这是强制收款知道吗？”把老头听蒙了，我养孙女儿还强制收款，大家可能会想到计生办、计划生育什么的，他这孙女儿不是超生，杨理兵就生了这一个孩子，那钱从何来呢？所以我说很多这事里头一个没道理里面还透着个不讲理，他就即便是有什么，你把人家亲生孩子抢走，按个计生办这么叫强制收款，这是干嘛呢？这不绑票呢吗？

好，老头听不明白，旁边的小伙子把老头拽一边来解释，你看，这个样子，我给你讲，你们家孙女儿非法收养，非法收养不符合国家规定，你们得交社会抚养费。

解说：国务院相关法令规定，对超生家庭要征收社会抚养费，而依据湖南省人口与计划生育条例，除了超生以外，未婚生育，非法收养的家庭也要缴纳社会抚养费。

上官敫铭（《新世纪》周刊记者）：就各地啊，就包括中国各地，它收的社会抚养费是有，标准不一样的，然后，这个，这个额度是有计生部门是有很大的自由裁决权，几千块钱，有些是几万块钱，都有这样的差别。

窦文涛：什么计划生育法，收养。什么社会抚养费，什么不符合国家现行生育政策，什么具体征收标准，这套科老农民这杨理兵他爹，他面对这些，他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听不清楚，他脑子你就明白一件事，干部是要钱，把我孙女儿抢走，要想要领回孙女儿，反正得给他们交钱。

交多少钱呢？说6000块钱，哎呀，老头又蒙了，说我们这全家就靠着我儿子杨理兵夫妻俩在深圳打工，每个月往回寄钱，维持生活，一下子拿出好几千块钱，我从哪弄，可是没办法啊，孙女儿扣那儿呢，老人家就在村里头是东挪西借，拼尽了这张老脸，最后4000块钱，拿了4000块钱，也不少了。

可是4000块钱交到计生办，人家计生办又改口了，说这4000块钱不行了，而且现在晚了，你就是交1万块钱来，孙女儿你也要不回去了。远在深圳杨理兵听了他老爹在电话里这通哭诉，他是又急又蒙，他蒙的是什么呢？

我这是独苗苗啊，而且是头胎，我怎么就变成非法收养了，违反了什么政策？后来他自个琢磨着说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夫妻两个长期在外面打工，这孩子就是俩老人一直带着，他是村干部或者是计生办的干部，他们是不是误解了，以为这个孩子是不是他们偷偷他们家收养的，所以给定了个非法收养，他说要是这样的话，那么能解释的明白啊，能解释清楚啊，我人回去不就说清楚了吗，所以这家伙汲汲忧虑赶快回乡。

可说是赶快，他说了他外乡的农民工也就一个月能给家里打次长途电话，所以他知道这个信，黄瓜菜都凉了，都他舟车劳顿赶回老家的时候，已然一个月了，那么他找到计生办，见不到他的女儿，那计生办的跟他说，你这个女儿要不回来了，而且你也不要想要回来了，为什么？这把我女儿没收了吗？怎么就要不回来，到底是犯了哪条法，为什么不给还我女儿呢？

计生办的跟他讲，这么着，我们给你两张准生证，你回去随便生，你可以生两个，都不要钱，这是怎么回事？

杨理兵：反正我走到里面跟他们吵了，他们来了十几个人围着我把我打了一顿。

记者：他还打，他们还打你了？

杨理兵：嗯，还拷打我，十个人围着我打了一顿，几个人追着打，把我打得地上乱爬。

记者：怎么样打你，几个人？

杨理兵：三四个，都是有。

记者：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杨理兵：反正是他们计生办的，有姓刘的，姓李的，反正我也认不得，刘唐山，主要是刘唐山。

湖南邵阳计生办以计生为名没收超生婴儿

窦文涛：我今天讲的故事，都来自《新世纪》周刊，上官敫铭记者的报道，他这个报道掀起舆论地震，为什么我要特别说明这个信息源？我讲这个事情的时候，我都觉得真是荒天下之大唐，滑天下之大稽。我们没有自己去当地采访，所以要说清楚，我们也不是没有尝试采访当地，而我们尝试采访的结果呢？会在今天节目的结尾处跟各位分享。

当地是什么地境，杨理兵的老家高坪镇，高坪镇上头是个隆回县，隆回县是模范，什么模范？计划生育的模范，这个当地计划生育工作抓得紧，据说是从1999年的时候当地就为了抓计划生育成立了叫计划生育行政审判合议庭，专门就办计生行政案件的强制执行。啥叫强制执行？也简单，罚款、收费、强制执行。

当地计划生育为什么人家做的这个模范？光是口号标语那都满天飞，像有的口号，你是一听就能入耳，做计划生育工作怎么做？通不通三分钟，再不通龙卷风。什么意思？乡民们就解释了，就说我们这计生干部做这个干部雷厉风行，一般就聊三分钟，思想工作就给做三分钟，三分钟你要不通，家里之前的东西那就像龙卷风一样，一扫而空，这就叫通不通，三分钟，再不通龙卷风。

而且你瞧村里砖墙院墙上都刷着那个标语，谁要强行超生，谁就倾家荡产，甚至于说当地的计生干部，就抓这个工作那可真是一揪到底。儿子走了，找老子，老子跑了抄房子。据说，真有村民家的房顶被龙卷风给掀了的，但是也有知情人向记者透露，说后来有变化了，进入新世纪，2000年之后，好像就不刮龙卷风了，也不拆房子了，也不找老子了，这是老子跑了不拆房子，不拆房子要孩子。说从2000年之后，就没收孩子了。

上官敫铭：隆回县的话对于相关政府部门的官员，它有一个奖惩的措施，就是说，哪个环节出现了没有完成相关的任务，或者是出现了超生，它会有一系列的惩罚的措施，就好比说，不给你升迁，就会导致计生部门其实把党委跟政府给绑架了，就是因为有这么一种，一票否决，还有相关的罚款的压力或是任务。

窦文涛：刚才咱说这悲摧的父亲杨理兵，独生的半岁的女儿给没收了，这下他才发现了，原来这个孩子给弄走了的，附近可不止他这一家。像有个村里，有一个姓周的村民，跟他的老婆，这个老婆要照咱们城里人的算法，应该好像也可以叫同居女友，怎么讲呢？农村人的习俗，摆了酒就算结婚，那就是人家的歪理，2011创业人物。就是人家的婚礼，对吧那乡村社会就算明媒正娶了。可是没有到民政部门去领证，所以说要照法律上来讲，他这还算未婚先孕，可是在农村里这就是合法驾驶了，所以当然就生孩子，造小人。

那么这对夫妻刚生下自己的孩子3个半月，夫妻俩南下广州，要不说咱这个计生干部的情报工作那可是相当发达，感到上CIA。

好家伙一看，父母亲前脚刚一走，八九个计生干部就来抢孩子了，孩子的奶奶那也是在长期斗争当中，有非常丰富的经验，哗一下抱着孙女就遛了，遛到哪去藏身呢？遛到邻居家里，可是你道高一尺，架不住魔高一丈，或者说你魔高一丈架不住道高十万丈，我们的计生干部，腾一下就知道你藏哪了。

孩子还在床上睡着呢，就给计生干部找到了，不是说干部没有做思想工作，做了，干部就跟老奶奶说，老人家你不会带孩子，带孩子这事还是交给我们，我们带比你带的好，就这样把人家孙女抱走了，抱走了想要回来一万五千块钱，你也算不符合国家生育政策，你交一万五千块钱那筹不出这比钱来，交不上，奶奶从此就再没见过孙女。

上官敫铭：就他抱走小孩子的规定是，这个做法是什么，他就要要挟你无论如何要把，要把钱凑齐了，你才，他把小孩子送给你。中国从来没有一个哪个法律法规说，交不起社会抚养费就把人家小孩子抱走的规定。

记者：那如果他一定交不出罚款呢？

上官敫铭：计生部门可以上诉到法院，就好比说申请法院进行强制执行。

窦文涛：还有一家人，可以归入另一类情况，老公姓袁，这夫妻俩当年在外地做生意的时候，就在街上，咱知道咱街上是有这个，捡了一个被遗弃的女婴抱回来，这非法收养吧，可先别，人家袁氏夫妇有点法律观念，抱回来之后，跟村干部做了报告，做了汇报，而且交了两千块钱社会抚养费，而且在高坪镇的派出所做了人口登记，那这就是算是上了户口，交了钱，这还算不算非法收养呢？

这孩子就跟着父母亲成长到将近3岁的时候，又给抱走了，当时怎么抱走的？就是这个高坪镇计生办刘唐山，咱刚才说的这个刘唐山等四人来，夫妻俩永生难忘，那一幕追逐的情况，当时他们正在农田里干活，刘唐山他们开着车，把孩儿抱到车上，绝尘而去，这夫妻俩又是一通公路狂奔，可是你这人腿哪赶得过车轮呢？

好，给弄走了，弄走了最后到计生办就说道说道，还是钱，就说非法收养，4万块钱，4万块钱你可以把孩子领回去，太多了，讨价还价吧，讨价还价最后还到3万，3万一定得要，第二天，这对袁姓夫妻俩筹足了这个钱，到了计生办准备交钱领回自己的养女，但是他们的养女已然下落不明，再也没见过。

直到今天夫妻俩说起这个养女，一起长到三岁，眼圈都红，说你帮我们找找吧，我们的养女脖子下面有个豆子那么大的痣，你帮我们找找吧。

解说：2002年至2005年期间，湖南省邵阳市隆回县，有近20名婴儿被计划生育部门抱走，其中高坪镇至少占了13名。而当地计生部门解释，这些婴幼儿都是超生儿，或是被农民“非法收养”的弃婴。

窦文涛：这么多被抢的婴儿哪去了，这倒不是秘密，答案就在邵阳市社会福利院，就是这件以邵氏弃儿闻名天下的这一间福利院。

据报道，知情者称，计生干部每送一个婴幼儿到这个福利院，可以拿到1000块钱，乃至于更多的回报，那被抢走孩子的这些父母亲们，那当然是眼泪汪汪，他们甚至就知道就在邵氏弃儿院，另称社会福利院，他们甚至到院里想去要回自己的孩子，可是进不去，进不去，那于是说怎么办，父母们商量着，咱们得一起来讨回公道，咱们的孩子都被没收了，你瞧父母亲使用这词，这念头还有没收孩子的。

说我们孩子被没收了，我们是不是组织个维权团体，来要回我们的孩子，你还别说，这一维权，真的是引起上级的重视，邵阳市委严重批示，说你们隆回县，一定要把抢婴潮给我调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好，隆回县也是郑重其事调查，一天这个调查报告就新鲜出炉了，这个调查报告讲什么呢？报告说，当时说是被抢了12个小孩，这报告讲，调查了，你们这12个孩子，其中有11个是不符合收养条件的，也没有办理收养手续，非法的，应该全部送到邵阳市社会福利院抚养。

可有的家长纳闷了，这年头还有亲生的当成被收养的，这明明是亲生骨肉，那哪来什么收养，说非法收养。

上官敫铭：他这个就是只一天的时间，就把这个事情了解清楚了，它完全是为了应付上面的问责，或者是上面的批示说，啊，这个事情你们要去调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其实是为了给上面一个说法，一个回复的这么一个调查，他们都把很多家长的名字，还有他们所在的村，那些姓名啊，村落的名字啊，都搞错了。

窦文涛：这个严重了，我必须拿材料说，就说它这个调查报告提到，在当事人主动提出送社会福利院的情况下，计生部门才把孩子移送到邵阳社会福利院的，而且有证据材料，就是咱们今天讲的悲摧父亲杨理兵，说杨理兵在隆回县计划生育局的卷宗里，有他跟他爹接受计生部门的询问，上面这个笔录有杨理兵父子的亲笔签名，还有一份杨理兵自个本人签名，甚至还打了手印的申请书，就杨理兵签字画押，你申请把你的孩子送邵氏弃儿院的。

你看杨理兵和他的父亲在笔录里都承认这个女儿是捡到的，而且说家庭条件差，没有能力抚养小孩，特申请将小孩交由人民政府抚养，杨理兵你在申请书里明明白白写，我自愿申请把捡回的小孩送邵阳市社会福利院抚养，绝不后悔。

这什么情况？材料给杨理兵看，可是杨理兵看到之后，傻眼了，他说这个时间当时这个时间口，我人就不在作案现场，开玩笑的，他说当时这个时间我在千里之外的深圳打工呢，我怎么可能在这签字画押呢，怎么可能在湖南接受质询呢？他说你看这个笔录上，我爸爸的签名写的是杨清正，可是我爹的名字不是这个清正，你们听差了，我爹的名字叫杨亲政，他爹当年可能也做过皇帝梦，就是那个雍正皇帝亲政，亲自执政的那个亲政，他爹叫杨亲政，而不叫清如水、名如静的清，和正大光明的正，不是清正，是杨亲政，连我爹的名你们都写错了，根本就是假的，杨理兵这么讲。

解说：在案卷中包括了立案呈批报告，结案报告，杨理兵父子两份讯问笔录，杨理兵本人申请书，民政办、派出所、村干部证明等十份材料。杨理兵向记者表示，除高坪镇派出所出据的登记结婚证明真实以外，其他九份材料均系伪造。

刚才说孙女儿被没收，爷爷变成马拉松选手。那女儿被没收，父亲变成什么？变成祥林嫂。这杨理兵在村里那是逢人就说，我女儿真的是我亲生的，我女儿是2004年7月29号下午四五点钟生的，就在我自己家里生的，接生的就是咱们村里的袁长娥，你问她，她可清楚着呢。

逢人就叨叨，么正，可是没有用，孩子还是要不回来，正在他们着急要不回来的时候，一个消息传来，甭说要不回来，现在福利院里他那个女儿没了。

“邵氏弃儿院”将所没收婴儿3000美元卖往国外

窦文涛：刚才说到，杨理兵的亲生女儿还有高坪镇，反正总共13个家庭，13个婴儿，因为被认为违反计划生育政策，被当地的计生干部带走，送进邵阳市社会福利院，下落怎样？这个记者采访了福利院的院长，院长也证实了，说的确，从2002年到2005年，隆回县高坪镇民政办、计生办总共送来我们这13个婴儿，除了一个男婴，这中间除了一个男婴被领回之外，其他都经过他们这叫民政公事程序，被宣布为弃婴，所以就留在邵阳市社会福利院里。

其实这些婴儿在福利院里也没呆多久，因为接下来他们就进入了另一道程序，社会收养程序，而这个里头比较多的呢？是涉外收养渠道。原来要收养一个孩子这个收养人要交一笔捐助金，交钱，据说一般的行情是，要收养一个中国孤儿，或者是中国弃婴，那么这个收养的外国人的家庭一般要交多少？3000美金，而湖南省民政厅有个收养中心，那么他们在接到收养的诉求和钱之后，据说这个钱大部分还回拨给福利院。

解说：根据中国儿童福利和收养中心披露的最新统计数据，至今共有10多万名中国孤残儿童，被外国家庭收养，可以确认的是，被高坪镇计生部门送到福利院的婴儿，部分都名列其中，由于婴儿的涉外收养会涉及到金钱利益，因此有人怀疑社会福利院在此链条中的角色和作用。对此邵阳市社会福利院院长，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对所有孩子的涉外收养程序，都是按照政策规定来的，完全合法。

对于那些“邵氏弃儿”的下落，院长称，依据《收养法》规定，不便透露任何信息，而针对邵氏弃儿引起舆论轩然大波，以及不同的各方说法。湖南省已经成立了以市县纪委、监察局牵头，有关部门参加的联合调查组，对报道中所提及的有关情况进行深入调查。

窦文涛：咱再说回杨理兵，从2006年到2009年，杨理兵跟他老婆他们不是在深圳打工吗？都辞了，回到湖南打工，就是为了找女儿，找了整整四年，就留在湖南就是为了在这能够接近听到一些有可能的信息。可由公司按原供货价回购（回购物流费由加盟商支付）。找了四年，2009年有一个名为小叶的这么一个女孩，联系他们。这个女孩经常给那个美国的收养家庭做翻译，所以掌握一些资料，她觉得其中有些女孩的资料，好像跟杨理兵女儿的资料比较吻合，听到这个信，杨理兵夫妇本来在湖南郴州打工，赶紧赶去小叶所在的承德。到承德小叶拿出俩女孩的照片给他们看，其中有一张是压了塑料胶膜的，那个照片，上面是小女孩，一看这个照片，杨理兵的老婆哗哗的就流眼泪，杨理兵也断定，没错正是我的女儿。

解说：小叶告诉杨理兵，他的女儿已经被一个美国家庭收养，目前生活的很好，养父养母都很疼爱她，但谈及领回女儿，小叶说这美国家庭还需要DNA鉴定确认之后，再做商议。

窦文涛：一个女儿给抢走了，抢走的不光是一个孩子，而且崩溃了一个家庭，杨理兵他们家你这么多年找孩子，根本无心谋生，本来就穷，这家里，这日子就越过就越过不下去了，而且父母之间的裂痕就在认出女儿照片的那一年，2009年的年底，这女儿的母亲，杨理兵的老婆，某一天是不辞而别，离家出走。

就留下一句话，女儿给人抢走了，你都没本事找回来，我跟你过还有什么意思。另外那12个婴儿的家庭也是有的闹矛盾，出现分裂，甚至是有的家庭成员疯了。这个事情听起来实在是太过分，所以我刚才才会特别的讲到我们今天所讲的这个故事依据的是《新世纪》周刊上官敫铭记者的报道，我们不是没有尝试采访，甚至我们可以把我们尝试采访的录音留在节目的最后。

邵阳市市长办公室：那个东西我们不知道，我们不知道，对不起，你问一下就知道了好吧。

邵阳市政府办：这个我不是信心办的人，他们现在刚刚出去了，这样吧，你给我们外宣办联系一下啦。

邵阳市政府外宣办：（无人应答）。

隆回县纪检委：我不清楚，我在家里那个守电话，我没出去，我没有出去，我在家里面守电话，这个你问县委那边吧，我们这里是纪委，你问我们县委那边好不好，隆回县委办好不好。

隆回县委办：哦，这个我们这边也不清楚，我们这边不了解情况，真的，可以打我们那个宣传部副部长的电话。

副部长手机：（无人接听）。

隆回县宣传部：你打到县委办了是吧，告诉你，是这样的，因为我们现在就是像我们办公室的话，那个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所以也不好接待记者的，那个回答问题知道吧，他们都在高坪镇，如果你想知道情况的话，你打到高坪镇去可以吗，这里的负责人都在高坪镇，都在那个事发的当地。

高坪镇信息管理办公室：我们现在这里也不是很清楚，现在具体这个问题你还是打电话跟宣传部去问吧，隆回县宣传部，打电话问一下他们吧，这个现在我们也不是很清楚，都不在，这个要找谁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