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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与新疆

时间:2012-04-12 12:27来源:灬僤蒓 作者:沉思 点击:
军垦博物馆陈列的垦荒农具 垦荒队员当年居住的“地窝子” 被誉为“小罗成”的马太生送货时的情景(资料图片) 延伸阅读: 拓荒,在荒漠戈壁上 “谁言大漠不荒凉,地窝房,没门窗;一日三餐,玉米面高粱;一阵号声天未晓,寻火种,去烧荒。最难夜夜梦家乡,想

军垦博物馆陈列的垦荒农具

垦荒队员当年居住的“地窝子”

被誉为“小罗成”的马太生送货时的情景(资料图片)

延伸阅读:

拓荒,在荒漠戈壁上

“谁言大漠不荒凉,地窝房,没门窗;一日三餐,玉米面高粱;一阵号声天未晓,寻火种,去烧荒。最难夜夜梦家乡,想爹娘,泪汪汪,遥向天山,默默祝安康。既是此身许塞外,宜红柳,似白杨。”

我们已无法考证这首词出自何人之手,但寥寥数笔,却将1956年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劳动生活画面展现在我们面前……

河南人:当年新疆垦荒主力军

“1957年兵团总人口达到31.15万人,比1954年增长77%。其中职工17.87万人,比1954年增长69%。在职工队伍中,除1954年原部队集体转业的10万名指战员外,1955年招收河南、广东、河北、江苏等省知识青年0.38万人,1956年接收河南支边青壮年5.5万余人,招收知识青年0.49万人。”

6月19日,在乌鲁木齐市光明路赵天益老人的家中,记者看到了这样一组数字。

赵天益,69岁,河南孟津县会盟镇人,退休前任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党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人事局长。他告诉记者:“1956年,青壮年支边、学生招干、调干,有5万多名河南人来到新疆。天山南北的兵团垦荒队伍中,咱河南人是主力军。”

赵天益是1955年升学考试结束后被“招干进疆”的,和他一起进疆的河南学生有近千名。虽然早到新疆一年,可他说:“我们这批人是干部身份,在基层时间不长,很快都被选拔出来当文教、学技术,出去深造。真正吃大苦的,还是1956年的5万多名河南支青。”

1956年进疆的5万多名河南支边大军,绝大部分都是粗通文化或没有文化的农村青年。资料显示,他们到达新疆后,兵团根据生产计划和队员本身的劳动能力、文化水平,很快进行了妥善安置,“分布到兵团天山南北各垦区,其中80%以上都从事农场基本建设”。

从中原大地农村走出的河南支青们,到生产一线从事“农场基本建设”,按说不是什么难事,可他们遇到的,却是做梦也想像不到的困难。

考验:住进地窝子、走进荒滩地

新疆是典型的灌溉农业区,哪里有水,哪里才有草原和绿洲,多少年来百姓逐草而牧,逐草而耕。新疆幅员辽阔,可多数地方是万古荒原、戈壁、沙漠——极干旱的不毛之地;有些地方虽有水却无利;有些地方是风暴的策源地、重盐碱滩、虫害滋生园……

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成立之初,毛主席就提出要求:“不与老百姓争水争地。”

“从乌鲁木齐到南疆喀什,我们坐的是汽车;从喀什到塔克拉玛干沙漠边缘的麦盖提县,我们坐上了牛车。好几天的时间,举目望去,只见荒漠戈壁,不见树、不见水、不见人烟。”老家在浚县的刘国顺提起1956年的经历,依然刻骨铭心。

“水到头,路到头,人烟到头。”1956年夏,成立不到一年的兵团只能在这最荒凉不过的边缘地带垦荒种田。

赴新疆采访,记者从郑州到乌鲁木齐,航班在晚上。从乌鲁木齐到石河子,高速公路的两旁是无垠的绿色。现代化的农田阡陌纵横,气势磅礴,像绿色的绒毯;而石河子市内更是满眼的绿,连市内的主干道,都像我们公园里的林阴道,大树遮天蔽日,路边绿草茵茵。50年前,这里是戈壁滩?戈壁滩到底什么样子?

“这就是戈壁滩,我们刚来时,脚下的土地就是这个样子。”石河子新疆军垦博物馆,69岁的张先哲阿姨指着墙上的老照片向记者介绍。黑白照片上,一个个穿着臃肿的军垦战士脚下,是裸露的土地,高低不平;地上散落着只有枝枝杈杈、不见叶子的低矮灌木。张先哲阿姨指着一一介绍:这是红柳,这是梭梭柴,这是芨芨草……

“那时候,没水的地方不长草,只有一些树,还有大大小小的土包和深坑;有水的地方就是苇湖,芦苇长到两米多高,里面有野兔,有狐狸,还有狼……天黑时,远远地能看见绿绿的狼眼睛;晚上住在苇屋,就是用苇笆子搭起的窝棚子,睡觉时还能听见狼叫。”从荥阳贾峪镇进疆的朱振兴回忆说。

和镇平县1080多名老乡一起进疆的张克明回忆:“一到目的地,荒得没个人影!正纳闷,呼啦啦从地下钻出一群人欢迎我们。原来他们都住在地窝子(地上挖深坑,上盖苇草遮顶,人住其中)里,就像会遁地的土行孙。”

距离石河子市区十几公里的“军垦第一连”,保存着许多当年军垦战士留下的生活设施、劳动工具;几间苇屋、地窝子前,已经竖起了“全国文物保护单位”的牌子。当记者为“住房”的简陋唏嘘不已时,一同前往的“老支青”张长治等人却摸着土床、土沙发上铺的苇草,望着镶嵌着玻璃的天窗直摇头:这比我们那时的地窝子条件好多了,“太奢侈、太豪华”!

住苇屋、住地窝子,在不见人烟的荒原上,冒着大漠的罡风、漫天的黄沙,冬日零下40多摄氏度的严寒,河南支青们拿起了坎土曼,抬起了筐子,开始了“农场基本建设”:烧荒、平地;排水、修渠;打苇草,治碱地;修路、盖房、建水库……

拓荒:用双手改造戈壁滩

“没有文化筋骨硬,没有技术学南泥湾;没有拖拉机有双手,没有挖掘机有坎土曼;没有收割机有弯刀镰,没有铲运机有筐子和扁担,没有汽车有双腿和双肩,年复一年,我们敢教荒原变良田……”

在新疆采访的日子,石河子、奎屯、阿克苏、库尔勒,南北疆的一座座城市里,新疆建设兵团的一个个团场里,河南青年进疆支边50周年的活动一场接一场,记者一次次听到这首当年的河南支青写的诗篇。

牛正标,69岁。1956年6月进疆,被分配在当时的23团(即现在的农八师143团)垦荒队。回想起当年垦荒的情景,他充满了怀念——“23团以现在的乌伊公路划分开,路北的是已经被开发出来的农业生产连队,路南的是4万多亩荒滩。荒滩上虽然长着两米多高的苇子,一望无边,但已经规划好了条田(新疆耕地呈长方形,称条田)。

“垦荒队的任务就是平地。按规划好的地形,哪里高就挖哪里,然后用土簸箕挑着土垫到低处;哪里有梭梭柴、芦苇,就放火烧哪里。总之一句话,要把高低不平的戈壁滩,变成平平整整的良田。”

“垦荒队没有女同志,我们一帮年轻小伙子甩开了膀子,穿着短裤光着脊背,抓起担子呼呼飞跑,晒脱皮了也顾不上。”

从1956年6月到1956年的年底,近4万亩的戈壁荒滩,硬是被这群铁打的汉子用双手完成了初步的平整。

修水利:冰天雪地创造奇迹

一块块条田被开垦出来,紧接着就是兴修水利。新疆是“雪山融化灌农场”,没水灌溉就没有庄稼;荒滩多是盐碱地,还要挖排碱

渠……为了满足不断扩大的开垦土地的灌溉用水,从1957年到1960年,兵团各团场都利用农闲的冬天大兴水利。新疆的冬天,滴水成冰。在这些工地上,河南支边青年们用自己坚韧的意志经受了艰苦环境的洗礼。

69岁的张长治记得,1960年12月,他带领200余人的垦荒队来到距离石河子市30公里的卡子湾山口。他们要在这里修建一座拦洪坝,工程建成后,可以使3万亩农田得到灌溉。

前期的水文勘探资料表明,大量的天山雪水流到这个山口后,顺着冲击扇的沙砾渗漏到地下。拦洪坝的地基要在山口下挖一个深20米,长500米的深坑。

垦荒队员冒着零下35摄氏度的严寒到两公里外拉石头。“那个时候没有机器,全部靠人拉爬犁运石头。每个人一天定额要拉5方石头。现在143团的卡子湾水库硬是人工垒砌起来的。”张长治回忆说。

工地现场只有一座名叫李疯子店的土房子。由于年久失修,房屋的门窗早已没有了。芦草盖的屋顶上露着洞,可以见天。“夜里睡觉都穿棉衣,戴皮帽。早晨起床时,每个人的被子上、头上都有一层厚厚的白霜。”

天刚亮,大家就被钟声唤醒。冒着刺骨的寒风上山拉石头。“当时的风太大了,人只好退着前行,躲避刀子一样的寒风。即使再累也不敢停下来。因为一旦停下来,身上的汗水很快就被冻住了。”张长治说,尽管每天要干12个小时,垦荒队员仍毫无怨言地拼命工作。到1961年1月23日,大坝的水泥沙石工程终于完成了。

现在的卡子湾水库已经成了石河子的一个旅游风景区。周围有数万亩的蟠桃园。

在修莫索湾大渠的战斗中,当年17岁的马太生赢得了“小罗成”的称号。“那时的冬天,可比现在冷多了。”马太生记得,1957年12月,开发莫索湾(石河子附近的垦区)的战斗打响了,他报名参加修渠大军。

修渠挖土,每天定额每人1.5立方米。可冬天的土地冻得像石头,“钢钎捣在上面,只能留下一个小白点”。60厘米的粗钢钎都砸成了碎片,还是无法完成任务。怎么办?爱琢磨的马太生想出了办法:架柴烤土。冻土烤化,挖下面松软的干土不在话下。之后,他又琢磨出“黑虎掏心”——烤化一片冻土向下挖洞,将地下的干土掏空后在上面用榔头砸……靠着苦干加巧干,马太生一天挖土15方。爱听豫剧的河南老乡们送他一个外号——“小罗成”。

“那时候,一张奖状就是最好的鼓励了。”50年后,马太生仍将这些用粗糙的纸张印刷或干脆手写的奖状保留着……

天山南北,从中原走来的河南支青学会了各种田间劳动和管理,摘棉、“脱裤腿”——把棉花最下面的两片叶子摘掉给苗通风;打犁、摇耧、割麦子;脱土坯,盖房子——像电影《牧马人》中演的一样;灌田浇水、挖渠治碱;割马草、打苇笆……从夏忙到冬。一天天过去,支青们单薄的肩膀厚实了,稚嫩的双手磨出了老茧。

80岁的周玉忠退休前是农八师副师长,1956年他在安集海水利工程处开荒大队担任教导员。回忆起当年的河南支青,他用了“不可思议”这个词——“他们太能吃苦了!”

有资料显示,开垦后的塔里木和准噶尔,树林面积增加一倍多;夏季极端最高气温下降3摄氏度,冬季极端最低气温提高2摄氏度;年降雨量增加百分之二十二。开垦前,这些地方冬季冻土层为80多厘米,现为40多厘米。

50年时间,新疆兵团治理了数十条河流,修建了上万项水利工程;开垦了1600多万亩耕地;建起了200多个大小城镇;建成了一个个田畴如画、渠系配套、林带成网的绿洲生态体系……

这一切,河南支青功不可没!
荒原戈壁飞欢歌

张长治和张先哲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幸福的一刻。那时,支青们就是从这种用苇笆子搭起的婚礼现场走进“公共洞房”的。

当年的女兵宿舍。别看简陋,男支青们还没这个“特权”呢!

如今相濡以沫、“夫唱妇随”的仝庆福、白秀荣和小孙子在一起。

荒原是古老的,但支青是年轻的;戈壁是冷酷的,但集体是火热的;工作是单调的,但生活是浪漫的;洞房是简陋的,但家是温馨的……

□特派记者路红黄涛文张鸿飞图

“曾记否,裤子划破,发明了用铁丝缝纫的专利;袜子穿洞,用橡皮膏解燃眉之急;第一次拆洗被子,把床单和被里缝在一起。

也曾因想家,几个人关起门来号啕大哭;也曾把初恋的忐忑,倾诉给无言的小溪;也曾为愚蠢的过错,请教过宽容的戈壁。

每个人,都有一段难忘的回忆,每个人的经历,都是一本无字的书,记录着当年一群支边青年,在那里创作着屯垦戍边的史记!”

——摘自李祥丽诗歌《今生无悔——支边40年赋》

告别家乡,离开亲娘,50年前5万多名河南支青来到新疆。

走进新疆建设兵团,他们发现这是一支特殊的队伍,不穿军装,却叫师长、团长、连长;天天种地,却月月发工资;这里和老家不一样,瓜果吃不完,羊肉牛肉香;人们钻进地下住,蚊子大得如牛虻……

50年,青春的汗水播撒在荒漠戈壁。他们学会了生产,他们收获了爱情,他们像红柳一样在戈壁扎下了根。繁忙的劳动没有磨去青春的光芒,集体的生活里留下了无数欢歌笑语。

回首往事,老支青们拍着胸口说:我们无怨无悔。他们笑声朗朗为记者讲述着青春的往事—-

最受欢迎的活动:看电影

6月16日,石河子市举办河南支青支边50周年纪念活动,今年68岁的张学义代表支青讲话,退休前他官至副厅级,任农八师石河子市助理巡视员。讲着讲着,张学义撇开了讲稿——

“1958年,一次团里放电影。我记得很清楚,放的是《红孩子》。电影演完了,下面没人动”,张学义的大嗓门绘声绘色,下面有知情者接腔:“睡着啦!”

“就是,白天干了十几个小时,都累得睡着了。”张学义接着说,已经晚上十二点了,营长把人都叫醒,通知说:大家赶快回去休息,两点钟上班。一位叫张花杰的女同志一听,小声嘟囔:娘啊,还让不让人活?谁知正好让营长听见,当时正在搞“拔白旗”运动,立刻就开批斗会,排长先站起来批。批着批着,发言的人没声了,睡着了;被批的人头低下去了,睡着了;全营的人都睡着了……

张学义的讲话引来的是最热烈的掌声和笑声。

每个支青都不会忘记,当年看电影给他们带来了多少欢乐。69岁的仝庆福记得,电影队要在各连队巡回,因为一个月才能看上一次,哪怕放的电影已经看过了无数遍,支青们也乐此不疲。为了多看一场电影,支青们怂恿连长去“拉拢”电影队。后来他调到农八师总场工作,但为了看场电影,他依然和几位男同志骑着自行车偷偷跑到石河子去。

“每人车后都坐上了一位女同志。天黑路差没路灯,回来的路上一颠,车停了。回头一看,后面的女同志掉进了一个大坑里。路边捡块石头砸砸车圈,带上人继续前行。”

仝庆福的妻子白秀荣也是老支青,她说:因为电影队老不来,她就和几个姐妹商量捉弄他们。“我们抓上几只麻雀,偷偷给它们蘸上墨汁;电影一开演,嗖把麻雀全放出去,麻雀朝着光亮飞,砰,银幕上全是黑……”

白秀荣和她周围的姐妹笑得喘不过气:“因墨汁洗不掉,后来再放电影时,幕布上补了一块块白补丁。“

最受优待的人:女同志

兵团有几怪:“粗粮吃,细粮卖;下雨天,当礼拜;蚊子大,像锅盖;大姑娘,不对外”。

对于几怪,老支青都向记者解释:吃粗粮,是因为细粮都支援国家建设了;下雨天当礼拜,是因为平时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只有下雨天才能休息;蚊子大,人们上厕所时点蒿草,下地干活时在脸上、脖子上涂上泥巴;“大姑娘不对外,可见女同志的待遇”。

5万多名河南支青中,约20%是女同志。她们和男同志一起来到兵团垦荒、种地,劳动中吃了不少苦,但生活上享受了不少优待。69岁的张先哲阿姨回忆说,刚到兵团,女同志基本上都留在了已初具规模、条件稍好的生产连队,男同志则去了一无所有的垦荒队;女同志大部分住上了地窝子,男同志不少人住在了苇屋里。

在石河子的“军垦第一连”,记者看到,同是地窝子,这里的“女兵宿舍”都比一般的地窝子漂亮;连建在山坡上的用苇草搭起的女厕所都比男厕所“气派”。“那时候,兵团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不管多重的车,只要遇到女同志拦车,必须停车搭载。”张先哲笑着说,那时候,往家寄信、汇款、买东西、看电影,都要进城。为了打上顺风车,大家就派女同志站在路边,男同志都躲起来,“女同志拦下了车,男同志一下子冒了出来,司机不能不拉呀!“

最难过的事:想念家乡思亲人

“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哭!”高处山包上,负责望的白秀荣一声令下,低处山窝里,抱成一团的老乡姐妹们开始放声大哭。

“停!”有人来了,白秀荣紧急下令,哭声戛然而止。

这不是编故事,而是1956年一帮从河南柘城进疆的女支青的亲身经历。6月18日在石河子总场举行的河南支青聚会上,她们当笑话讲给记者听,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白秀荣笑得抹着泪说:那时候我是团员,想家也不敢哭,就负责给大家望风。“想家也不敢哭,只有躲起来集体大哭。”如今已白发苍苍的大妈们说。

从富饶的河南老家来到荒凉的大漠,许多支青还是十七八岁的娃娃。第一次离开亲人的怀抱,哪能不想家?张先哲说,那时新疆不通火车,给家里写封信要走一个多月。“盼家信,就像盼星星盼月亮。接到家里的信,都会高兴上一个星期,梦里都会笑。”

离家十年后,她第一次回到巩县老家,嫂子偷偷告诉她:每次看见有人骑自行车到村里,娘都要追出好几里,直到看不见人家。“我问她为啥追人家,娘说那要是长治哩?”——张先哲是和丈夫张长治一同进疆支边的,张长治在家时是县组织部的干事,经常骑车下乡。“我是结过婚才到新疆的,俺娘还这样想我。那些没结婚的人呢?”50年后回忆起往事,张先哲依然眼泪汪汪。

思念家乡的河南支青,不断地将工资寄回家中。许多人自豪地告诉记者:“家里的弟、妹上学,是我供养的!”条件稍好,不少人将家里的兄弟姐妹接到了这里,加入垦荒的大军。

最浪漫的事:戈壁上构筑温馨的家

在南疆芳草湖农场防风林带的一个拐角处,有两棵支边青年种下的白杨树,它们相向生长,婆娑的枝叶交织在一起,这条防风林带已经换了两茬、唯有这两棵被称为“夫妻树”的白杨,人们始终不忍心将它们砍去。

新疆建设兵团的每一棵白杨树都见证过太多的爱情。“我们在老家已结过婚,可不好意思说。长治分到了垦荒队当指导员,我在连队当统计。几个月没见上一回面。”69岁的张先哲回忆当年,脸上泛起了红晕,竟如少女般娇羞。有次生病了,她想丈夫,就向连长请假“看老乡”。被批准后,等不得搭坐连长安排的顺风车,她一路小跑到了垦荒队,“见了面,说了几分钟话,就回来了。”

几个月后,张长治到团里开会,团长问起,他才说结过婚了,爱人就在连队。“连长当时就喊起来,那个大辫子是你老婆?我们还准备给她介绍对象呢!”张先哲乐不可支。

张长治说,1956年进疆的河南支青,男多女少,只有极少部分是夫妻一同进疆的;1958年“接家”——由政府安排,1.5万名军垦队员家属从河南进疆;“大部分支青是在荒漠戈壁的劳动中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女孩子若看上哪个男支青,就会帮他洗衣服。男同志喜欢女孩子,会主动帮她干活。”白秀荣说,“女同志常主动给老乡当参谋。一个女老乡找的对象大家不满意,我们将她关在屋里开‘批斗会’……”

在“军垦第一连”,有个苇笆子搭起的婚礼现场,旁边就是“公共洞房”。“房子紧张,谁结婚谁就有资格住进这个洞房。下一对结婚时,就得搬出来。”白秀荣介绍说。

白秀荣就是在戈壁滩上找到了爱情。她来自柘城,丈夫仝庆福来自偃师。她快人快语,老仝慢条斯理;她活泼开朗,老仝稳重有余,如今他们相濡以沫、“夫唱妇随”,她画牡丹、仝庆福做诗题字,人称“黄金搭档”。

“那时候,人们的婚礼很简单:领一个结婚证,土块上支个木板当桌子,两人的单人铺盖卷在一起当双人被,买点糖、瓜子什么的,大家一热闹就成家了。”

在荒漠戈壁上,在简陋而温馨的家中,支青第二代出生,成长。

就这样,支青们把青春的恋歌谱写在了茫茫的戈壁上。

神话:两万河南人与一座城市

沙退了,树绿了,石河子更漂亮了,张思勤也老了。在张思勤的印象中,50年前的石河子只有几间破房和一望无际的芦苇湖。而如今,它已成为一座联合国“人居环境改善良好城市”。这无疑是一个神话,一个诞生在天山北麓的西部神话。

缔造神话的是数以万计的转业军人和支边青年,仅河南支青就有近两万人,今年70岁的张思勤老人就是其中之一。

人进沙退:建设出一颗“戈壁明珠”

张思勤老人目前的身份是石河子市市民——一个从新疆生产建设兵团退休的老工人。而在50年前,年仅20岁的张思勤,是河南项城的一个农民。

在张思勤的记忆中,他被动员进疆时,接受了3项任务:建设边疆、开发边疆、保卫边疆。血气方刚的张思勤,很快就决定响应号召,应征进疆。

仅在河南,与张思勤做出同样选择的还有5万多人,其中有近两万人被安排到位于天山北麓、准噶尔盆地南缘的石河子。

这里正是大沙漠的“领地”,一片广袤的荒漠。史载,清朝年间,这里曾实行屯田,有村落出现。后因战乱,居民大部分逃往他处。解放前,这里是芦苇丛生、风沙肆虐、人烟稀少的戈壁荒滩。因为一条光秃秃的卵石沟,似一条流淌着石头的河横卧东西,因此才有了“石河子”的名字。

1950年7月28日,进疆不久的王震将军带着部队来到这里。面对着丛生的荆棘和满眼的沙窝,王震将军马鞭一指,铿锵地说:“我们就从这里开始,建一座新城留给后世。”从此,数以万计的军垦战士将战马变成耕马,吃窝窝头,睡地窝子,在人迹罕至的戈壁荒滩,开始了兴建新城的创举。

1956年,作为第一批支边青年,5万多河南人来到了新疆,其中有近两万人来到了王震挥鞭的石河子。“我们来时,石河子啥也没有,只老街有几间破房子。”张思勤老人说。

人进,沙退。

凭着敢与天地斗的精神,支边青年开始垦荒、植树、种地,硬是把一个没有一棵树的石头河变成了今天的沙漠绿洲,兑现了当年的庄严承诺——眼前的石河子是一个让人赞叹的花园城市,簇拥着它的是万顷良田、千顷林带、座座水库和条条灌渠,冠在它的名字后的是“戈壁明珠”、“中国人居环境奖”、“生态城”等令人叹为观止的荣誉。

在石河子市的艾青诗歌馆里,至今仍镌刻着艾青对于石河子的赞叹:

我到过许多地方数这个城市最年轻它是这样漂亮

令人一见倾心

不是海市蜃楼

不是蓬莱仙境

它的一草一木

都由血汗凝成

…………

军垦第一城:两万河南人的无私心血

诗人艾青1960年来到石河子,在这座小城一住便是15年,目睹并亲历了这座城市的变迁。

而在艾青到石河子之前,1950年,中国人民解放军22兵团进驻此地屯垦。1956年以后,陆续有来自河南、郑州、湖南等地的支边青年踏上这块神奇的土地。

50年前,第一代军垦人艰难地把一根根木头从百公里外的天山林区搬运回来。整整一个冬天,战士们用肩膀扛回6000多根浸透着汗水、血水和美丽梦想的原木,盖起了“军垦第一楼”,拉开了建设这座花园新城的大幕。

在石河子市的军垦博物馆,记者看到了兵团人当年居住的地窝子照片:一半在地上,一半在地下,简陋得连菜窖都不如。然而,这个“地窝子”却是屯垦戍边的兵团人的“摇篮”,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这就是兵团人的家。

1976年1月,经国务院批准,设立石河子市——同时它也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八师,像这样师、市合一的地方,在中国是为数不多的。农八师是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最大的一个师,其经济规模、人口约占兵团的四分之一,下辖18个农牧团场、两个水利管理处。垦区总面积7529平方公里,已开垦耕地278万亩,总人口62万人。

“军垦第一连、军垦第一犁、军垦第一楼都在石河子,石河子是当之无愧的军垦第一城。”石河子市政府原副秘书长、来自河南邓县的老支青马太生告诉记者。石河子市军垦博物馆的资料也显示,石河子是由军人选址、军人设计、军人建造的军垦第一城。

荣耀的造城运动背后,是数以万计的军垦人的心血与汗水。“我们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到这里了。”张思勤老人说。

6月16日,在“河南1956年支边青年进疆50周年纪念大会”上,石河子市委常委王新民指出,历史不会忘记河南人,没有包括河南支边青年在内的广大军垦战士的无私、无畏、无怨、无悔的奉献,就没有现在的石河子。“你们不仅是中原文明的传播者,更是边疆社会稳定和民族团结的实践者。“

河南烙印:河南话是当地标准通用话

伴随着张思勤等5万多河南支边青年的盛世大迁移,灿烂的中原文化,已经被镌刻在新疆这片神奇的土地上。

尤其是在石河子,这种现象更为直观。街头、广场、饭店、农场,到处都可以听到纯正的河南话。6月19日,记者离开石河子市时,乘坐的大巴车里播放的中国移动通信的广告片,广告主角同样操着一口娴熟的河南话。

石河子市广播电视台一位副台长告诉记者:“一点也不夸张,在石河子,标准通用话就是河南话,就连土生土长的当地人,也都说河南话。”据了解,石河子市目前的总人口有60多万人,其中河南人将近20万,大部分是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河南支边青年的第二代与第三代。“以我为例,我有一个儿子,三个女儿,他们又各有一到两个孩子,我们一大家就是十几人。”来自河南夏邑的姬长青老人说。

相对于河南话的流行,石河子另一个标志性的河南烙印是豫剧。

据姬长青介绍,他每周日晚上都准时坐到电视机前,收看河南电视台的《梨园春》节目。

“绝对是每期不落。”姬长青说,“不仅是我,我身边的河南老乡们都有这种爱好。”

6月10日晚,河南电视台《梨园春》栏目组曾率领由著名表演艺术家王惠、范静以及梨园春金奖小擂主孔莹等队员组建的演出队伍,到新疆建设兵团2师22团驻地进行慰问演出。

“他们没有到石河子来,我们也没机会到现场看戏,太遗憾了!”姬长青说。但让姬长青与石河子的河南人自豪的是,他们有一个自己的豫剧团——石河子豫剧团。

石河子豫剧团始建于1997年11月,属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专业艺术表演团体。成立几年来,累计演出3800余场,足迹踏遍天山南北。2004年6月1日,石河子豫剧团进京,在北京人民艺术剧院实验剧场演出了一部反映西部情景的现代豫剧《古玛河》,并大获成功。

据了解,石河子豫剧团的演员并不全是河南人,还有一些四川人、湖南人以及维族人。“他们唱得与咱们河南人一样好。”姬长青说。

6月16日,在“河南1956年支边青年进疆50周年纪念大会”上,记者现场聆听了一位四川演员演唱的《朝阳沟》选段,果然字正腔圆。

融合之城:石河子是座包容的城市

作为一个典型的移民城市,石河子一向以包容而著称,这恰如河南人的地缘性格。

石河子市书法协会秘书长、河南老支青仝清夫告诉记者:“河南人应该是这座城市里最多的,但我们并没有比其他地方的人更强势。”

据他介绍,这座城市非常多样性,融合性也特别强。以饮食为例,维族的烤羊肉、拌面,河南的烩面、馒头,东北的粉条、酸菜等,应有尽有;以口音为例,在石河子街头,你随便说河南话、郑州话、四川话等,都没有人拿异样眼光看你,把你当外地人。

千百年来,多种文化在这座城市里震荡、碰撞。“军旅文化”、“丝路文化”、“民俗文化”、“中原文化”等厚重的文化在这里反复碰撞,形成了石河子别具特色的兵团文化。

融合性无处不在。据记者了解,在保留豫剧基本腔调不变的前提下,石河子豫剧团也大胆地给传统豫剧注入了新的血液。比如石河子豫剧团主创的《古玛河》,其中就融入了大量的现代民族歌舞,音乐上既有豫剧传统曲调,又有浓厚的哈萨克音乐,还有新疆韵味的口技表演。

文化的融合,或许将揭开这座融合之城的新篇章。而河南支边小伙子、大姑娘们黑发变白发的过程,也许就是另外的一种融合。

1956年的故事,只是一个开始。这一年,5万多河南支边青年来到新疆,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支边运动。50年后的今天,这些当年的小伙子、大姑娘都已经老了,但支援边疆的故事并没有结束。

这些老人的第二代、第三代大多留在了这块神奇的土地上,而因为这种丝丝缕缕的联系,越来越多的河南人开始远走西域,进疆创业。这也造就了一个奇迹,河南省驻新疆办事处的统计数字显示,目前有360万河南人在新疆谋发展。

留守新疆:第二代的选择

6月17日,69岁的方增禄特别高兴,这一天,与他同岁的妻子付宝珍过生日。

“我们是荥阳人,一个村的,1956年刚结婚4个月,我俩就一起来新疆支边了。”方增禄说。

付宝珍老人还向记者展示了他们俩的结婚证书,上面准确地标明颁证日期是1956年2月16日,还有时任县长的薛景云的签名。

方增禄退休前任石河子市人民法院办公室主任,他与付宝珍共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以下是方增禄老人向记者介绍的家族系谱:

大儿子方浩,今年49岁,高中毕业后因篮球打得好被特招入伍,先后任通讯连连长、营长,前年在克拉玛依武装部退出现役,育有一女,今年23岁,目前在云南大学攻读硕士学位;二儿子方浩生,今年45岁,目前在石河子市一家派出所工作,育有一子,今年20岁,目前在一家通讯公司工作;三儿子方浩杰,今年43岁,目前在石河子市人民法院工作,育有一女,今年17岁,目前在新疆艺术学院读书;女儿方圆,新疆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石河子市检察院任检察官,育有一女,刚满5个月。

“从目前看来,儿子这一代都留在了石河子,孙子这一代也基本留在这里,在云南大学读研究生的大孙女,应该不会回来了。”方增禄告诉记者。

相比之下,曹作智老人的第二代要过得艰难一些。1956年进疆后,曹作智一直在农场垦荒种地。他的5个儿子与1个女儿,目前只有大儿子在兵团连队做副连长,其他的都在农场承包农田。

曹作智告诉记者:“以目前的情况,承包农田基本是不亏不赚。”虽然如此,曹的子女仍然都坚守在新疆。曹的二儿媳说:“我们都出生在这里,已经完全适应这里了,没想着再回去。”

据记者了解,像方增禄、曹作智这样的河南老支青,扎根新疆50年后,他们的第二代、第三代大多留在了这块父辈们一手开拓的土地上。他们或者在市直机关工作,或者在农场承包农田,或者做个体工商户,形形色色,各行各业。

建设边疆不是一代人能完成的任务。这些支青第二代、第三代,正在给这片神奇的土地注入更为新鲜的血液,支撑着它更为久远的大治。

河南援疆:从来没有停止

援疆一直在持续。

1950年,新中国成立伊始,河南省便抽调一批干部支援新疆;1952年至1954年,河南数批公安干警和管教干部调来新疆;1955年,郑州、洛阳千名学子组成学生大队来到天山南北;1956年,5万多名河南青壮年奔赴新疆垦荒造田;1958年、1959年连续两年,许昌1000余名中学生进疆深造,毕业后分配到各地州工作;1965年,新疆又接收安置了数万名河南支青及家属……

1996年,也是方增禄们进疆后的第40年,援疆工作升级。

这一年,中央确定河南对口支援新疆阿克苏地区。10年来,相继有190名河南干部西进新疆,支援新疆。

吐尔洪·托合尼亚孜,这位阿克苏沙雅县的男青年,在不慎将眼睛弄伤后,因为无钱医治,他曾悲观地认为自己将双目失明。但沙雅县委副书记、援疆干部李新红多方联系,请郑州大学第二附属医院免费为其治疗。康复后的吐尔洪·托合尼亚孜逢人便讲:“河南援疆干部真好,是河南人让我重见了光明。”

而在另一种层面上讲,援疆干部的到来,正在为阿克苏打开一扇东进的大门。第四批援疆干部、地区种子站副站长李金梁,利用回安阳老家之机,与中棉种业公司接洽,促成阿克苏棉花产业化高科技示范园区的建设,带来1.8亿元的项目落地。2006年3月,经河南省政府常务会议研究,确定无偿援助资金5200万元,这些援建项目正在紧张实施中。

10年来,河南共援建阿克苏希望小学6所,培训党政干部和专业技术人员500余名。河南省教育厅每年在阿克苏定向招收50名本科生,并减免学费。

“没有援疆干部,阿克苏不会有这么多的外向型机会。”阿克苏新和县政府一位工作人员说。

1997年,南阳市与阿克苏地区结为友好地市;2006年,偃师市、孟州市和禹州市分别与阿克苏地区沙雅县、新和县、拜城县结为友好县市。援疆的趋势正向合作、融合方向发展。今年5月8日,阿克苏河南企业家联合会成立,截至目前,据统计,登记在册的河南籍在阿投资企业62家,总资产约17.4亿元。

豫疆牵手:共铸新的辉煌

新疆与河南开始具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种联系又吸引数以万计的河南人一路西进,到新疆创业,支援边疆建设。

记者从河南省驻新疆办事处了解到,目前在新疆的河南人共有360多万。新疆河南商会会长许时瑞说:“可以说,在新疆每5个人中,就有1个河南人。”

据了解,河南籍的中小型企业至少有2万家,个体企业有几十万家,规模很庞大。做大做强的有几十家,十几个亿资产的企业也有,注册资金50万元以上的企业有几千家。乌鲁木齐火车南站下面的月明楼市场的个体经营户全部都是河南人。

2005年8月,新疆河南商会在乌鲁木齐成立,来自河南泌阳县的许时瑞当选为会长。1966年,20岁的许时瑞进疆,在当时的米泉县井冈公社搞规划及工程建设,并很快从家乡带来200多名“泥腿子”在乌鲁木齐承包建筑工程。2000年,许时瑞将旗下公司改制成集团公司,从此步入高速发展轨道。

“商会就是起到一个桥梁作用,”许时瑞说,“商会成立不久,就有一个河南籍的香港黄巢企业集团到新疆找到商会,我们领着他在乌鲁木齐的米东新区投资可视电话,乌鲁木齐当场零价格土地出让,拨了1000亩土地给他。随后是洛阳新安陶瓷集团到那里生产高档洁具——这种洁具新疆还是空白;随后是永煤集团,把新疆哈密的煤炭的分布弄清了,意向已经达成,马上要来投资……”

陈云程揣着20元钱和一沓行医证件在喀什创办天泉医院,来自河南商丘的王洪社持续不断地捐款修建“河南路”、“河南希望小学”,并因此被喀什人称为“王河南”。

在西北大开发的时代背景下,越来越多的河南人选择了西进,进疆创业,支援边疆建设。许时瑞会长介绍,据初步统计,注册资金50万元以上的河南在疆企业及河南籍人士创办的企业有7000多家,注册资金300万元以上的有120多家。这些企业已经或正在成为建设新疆的重要力量。

“事实证明,闯新疆的河南人没有给家乡人丢脸。”王洪社说。

许时瑞、王洪社们正在成为援疆的新的支撑力量,他们的创业史正是1956年故事的延续,而这种故事仍在向未来延伸,再延伸。

记者手记

其实,他们很想家。采访结束,就要离开新疆时,一位河南籍老人拉着记者的手说:“其实,我们都很想家!”话音还没落地,泪珠就滚落下来。

1956年至2006年,整整50年。50年的艰苦创业,让一片荒凉的戈壁滩变成了一个花园般的城市,也让当年的小伙子大姑娘们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人。

青春已逝,华发早生。少小离家,老大不归。5万多名河南支边青年的一生,都献给了祖国的边陲。青春的激情可以征服戈壁滩的荒凉,但花园般的城市却不能了却老人们与日俱增的思乡情。

“请转告家乡人,我们没有给河南人丢脸!”这是记者几天来听到最多的一句话。虽然韶华已逝,但他们都无怨无悔。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让家乡人知道,这50年来,他们干得好,生活得也不错,很知足。希望有机会能回家乡看看,也希望家乡人能到新疆来看看,看看他们现在的生活,听他们讲讲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

家乡情,剪不断,理还乱。从踏上列车西去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以各种形式来表现自己的家乡情结。在离家3000公里的新疆,他们还有他们的儿孙都说着一口流利的河南话,唱着地道的《朝阳沟》和《花木兰》,他们甚至在新疆创建了自己的豫剧团。

当然,他们也同样爱着自己一手开发建设起来的新疆。高高的胡杨林里,曾经流淌着他们滚烫的青春;一望无垠的农田,也曾经被他们用汗水浇灌。从石河子到奎屯,从库尔勒到阿克苏,他们的足迹踏遍天山南北。

一次选择,改变了一个人一生的命运;一个群体,重塑了一片土地的新生。最后,就用记者与一位河南支青老人的对话,作为“河南支青援疆50周年回望”大型报道的结束:

“想家吗?”

“想!”

“后悔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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