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当下正值盛世,《新闻联播》里面的各色人等兀自在没完没了地欢腾,间或有各种爆炸的声响令其稍息一下,稍顷后,继续操练。虽说汉字字数有限,但那组合方式却是无限的,哪天连“欢腾”这个词终于也听厌了,便大可直接改说成“宇宙威龙”或是“日月千秋”,即便是这盛世的面相上虽光鲜,而下半身却已是鲜血淋漓。 国庆长假期间,一个名叫泰国的友邦给我等送上了一份节日大礼 —— 13条人命。礼重,情谊更重,重到事情都过去两个多月了,不仅人没抓到,甚至连声音也没了,以至于我等的记忆中尽是泰国发洪水鳄鱼跑到马路上之类的东西。佤邦、泰警,还有泰军,吵得一团糟,都不知道该相信谁,这三家整个就是拿天朝的船员的命“斗地主”来着。 不管我朝的警方、军方如何强硬表态,除了认定那些个人不是自杀以外,好像始终也没说清楚这事到底是咋回事。反倒是始终强调“现今湄公河上已经开始了武装护航”,这到底能算是啥意思?不跟老婆被人强奸了,不是报警抓人犯,而是采取措施并通知丈人、丈母娘还有街坊邻居“老婆从此穿上了铁裤衩,以后谁也别想再干了” 一样么? 我不是政治家,但按照我对此事的理解,这事就等同于两方摊牌 —— 要么交人、要么开打。当然,婚姻。这个可行性目前应该没有,否则的话,十三年前在贝尔格莱德早就打过了,还用等到今天? 2003年春天的时候,我才刚来上海没多久,有天在市场里面的小饭馆里吃饭,听老板娘说起广东那边醋都卖出天价了,还有板蓝根也涨价了十倍。说实话,当时的感觉就是又碰上传销团伙了,于是不理她,自顾吃我的蛋炒饭。哪想没过几天,就越来越发现事情不那么对劲,然而此时我唯一相信的人仍是卫生部部长,因为根据其信誓旦旦的程度来看,似乎他最不像骗子,因为,世上还从来没有过一个国家的卫生部长在爆发瘟疫时还敢说“北京欢迎你”的。虽说此公很快不幸离职,但我对其还是心存一定的敬意的:编瞎话算不算本事,关键在于要看敢编多大个瞎话。 上海这边防非典还算是比较温和的,无非就是测测体温、发发资料而已,毕竟这里洋人多,你不管“戴几个表”,洋人又不会理你那个茬。但在老家河南可就不一般了,直接就是“连坐”,哪里若是冒出非典病人了,县、乡、村各级一把手直接撸掉。天朝的事情就是这样,啥事只要是和官员头上的乌纱帽能挂起钩来,准保能横扫千军。大哥那时还在永成县干工程,他告诉我县里把澡堂、浴室、宾馆、桑拿等等一切可以容纳三人以上的空间全都给封了,弄得一个半月都没地方洗澡,住店的客人则统统被赶到了邻县去。而更狠的则是上面的商丘市,火车站上不管啥车来了,只准上人,不准任何人下,就算家是本地的也不行,你爱到哪下就到哪下,反正不能在我这地界上下。 我不得不说,在某些情况下这等“保甲法西斯”式的办法还真管用,倘若搁在美国,别说封火车站了,连封华尔街都做不到,最后还不得闹个全国人民死光光? 好像前一段时间,网上关于到底“生二胎”放开不放开的事吵得挺热闹,有些个所谓的专家一看就是“美粉”,表演得也太赤裸裸了,不知那边的CIA都是咋训练出来的,县文化馆的演技水平也敢就上网亮相,不等着砖头乱飞乎? 我原来在博文里也提到过计划生育的事,先撇开到底是不是“基本国策”不谈,仅以当前的情况论,如果再这么放开生下下去,那跟母猪下崽、耗子做窝就没啥区别,其最终的结果就是我朝最后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牲口圈。所谓牲口圈,就是说里面关着的全是一帮子杀了卖肉的吃货,自己承不承认都没关系,只要在别人眼里你就是牲口就足够了。 但是,按照我朝的惯例,搞计划生育对不对是一回事,搞得对不对头则又是另外一回事,各地频现诸如“宁可血流成河,不准超生一个”以及“一胎环,二胎扎,三胎四胎刮!刮!刮!”之类的杀气腾腾的口号,恨不得有“抡起板斧一路砍瓜切菜杀将过去”的劲头。超生其实是一个颇为复杂的社会问题,涉及到农村宅基地、养老、有效避孕甚至和家里晚上有没有电视看都有关系,光凭着李逵式的架势,实际上也是在把我等当成牲口。计划生育最后变成了超生与抓超生的猫鼠游戏,同时伴随有腹中胎儿及其母亲化去的缕缕青烟,能把本身功德无量的一件事愣给办成血案的,各地计生官员们功不可没。 去年富士康有个“15连跳”,惹得网上的看客们就跟现场围聚在楼下仰脖朝天的闲汉们一样,兴奋地数数玩,顺带还要涮上郭台铭一把,说抠门的台巴子这下子可要大出血了。这段时间富士康倒是消停了,不过就算是没消停,在死亡竞赛上也得输给西安的渣土车 —— 截止到本周,西安渣土车在一年时间内已经连夺51命,成了不折不扣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这51命还只是西安一市的指标,倘若放眼全国,怕是成千上万也未可限量。据曾经的从业人士介绍,渣土车招聘司机时有两年以上驾驶经验的都不要,没错,是两年以上经验的不要,其原因在于老司机“胆小”,故而开得不够快。渣土车圈子里竟然还有这等招工要求,其实真该和F1组织联系一下,介绍几个到他们那里去,肯定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西安的渣土车这次被揪出来说事,其实只能说算他们倒霉,其实就算是在上海,只要是翻翻《晨报》或是《新民晚报》,超不出一周时间,肯定也能找到渣土车压死压伤路人的消息。按照全国交警部门的统一说法,渣土车违章次数虽全是天文数字,但其大多系报废或是套牌车辆,因而管不了。我就觉得奇怪了,上海城区高架上高峰时段抓外地牌照车跟抓蚂蚱一样,一抓一大串儿,怎么渣土车就管不了?我家门口的莲花南路上,每天连车架子都是歪斜着的渣土车堂而皇之的轰鸣而过,难道都对摄像头和警察试了障眼法了么?这事说穿了就跟闵行区的钓鱼执法一样,黑出租挤在地铁出口跟蝗虫一样,就在眼皮子底下执法大队都看不见,偏偏要雇人装胃疼去讹下班回家的路人,且还故作沉重状的长叹“管不了”,这等装病不说,且还要呻吟的架势,实在令人无语。 2006年秋天的时候,网易曾经发起过一个《如果有来生,你愿不愿意再做中国人?》的调查,其结果令人吃惊,竟然有高达65%的投票者称来生不愿意再做中国人,在投票被上面强行终止后,而且有关网页也被删除,连编辑也遭解雇,这个事也就算这么过去了。别说来生愿不愿意再在这里投胎,就算这辈子还想不想在这里混下去,说是不能说的,只管干就是了。前面看了《建国大业》这样的活生生由“国际影星”联合出演的红色大剧,后面又听说我们的偶像姚明同学也语焉不详地要让女儿将来自己选国籍,再联想一下京城当今部级官员中全家老少都在中国的只剩下骆家辉了,我便深有了同感:人,性归一。往好了说叫追求幸福,往差了说叫怕死偷生,有本事的早跑了,像我等这样没本事的,也只能原地操练,只要能够苟活就行,千万别给我来中国式的四大消灭。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