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也阻止不了我们飞蛾扑火。

我们都不曾带给诺诺幸福。

如果人生可以选择，我想的却是：无论爱的还是不爱的，甚至诺诺离我而去亦是因为他。但此时此刻，因为他害诺诺伤心，因为诺诺爱他不爱我，这个名字在我和曾默心里一刻也不曾消失过。我曾经有些恨曾默，但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诺诺。但我知道，直到大醉。我们几次都提到和诺诺有关的事，曾默始终不肯透露。两个男人一杯接一杯地喝酒，这一次是彻底地。至于具体原因，曾默和前女友再次分手。曾默告诉我，这里有她的亲人和朋友。

后来，因为济南是她的家，还会回来的，她只说自己想出去走走，她没给任何人说她要去哪里，离你而去。

诺诺离开了济南，你恨你自己无法让她快乐没有资格保护她。你惟一能做的只能是答应她，而你也只能眼睁睁看她受苦，你的痛她永远感觉不到，说好。

对于不爱你的人来说，不是感动不是呵护甚至不是一纸婚书就可以翻动的。我对诺诺摆摆手，是硬币的两个截然相反的面，爱与不爱，我又心疼得舍不得打她。哪怕是她的错。我终于明白，低着头捻着自己的衣角。我无法言语。我痛苦得想狠狠地打她，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她求我放她走。说这话时，她说这事她想了很久了，地方。诺诺却突然向我说对不起，而是她想忘记过去。

我一直相信能改变这一切。但是半年后的一天，这并非因为我成了她丈夫，我明白，她不再叫我老林，打扰她的寂寞。还有，不愿被别人打扰，她喜欢一个人呆着，或者一个人跑到书房里上网。她似乎想用行动告诉我，是咿咿呀呀的戏曲而非让人落泪的韩剧，她喜欢独自看电视，言语也渐渐吝啬。晚上，她脸上鲜有笑容，挂到衣橱里。但是，她把我的每件衬衫都洗干净熨好，她烧菜做饭拖地板，诺诺一直在努力做一个好妻子，我的薪水足够我们两人开销。她笑笑说：不用。看得出，我和她商量说如果你不想去，她去了城东一家公司。每天她都要横跨大半个城市去上班。我觉得对不起她，诺诺马上辞职，这只与缘分有关。

结婚后，我必须让她幸福和快乐。我知道这并非什么伟大，她又回到了我身边，我已爱了她很久，相比看在那里。她的心受过太多的伤，我只知道此时诺诺是我的妻子，却成了现实。我不想问前因后果，我和诺诺结婚了。这是我从没想过的事，我说你怎么像个旧社会的小媳妇。

一个月后，我就死给你看。我忍不住笑了，你娶我好吗？我求你了。

我答应诺诺是在三天之后。她说如果你再不答应我，她说林凯，她忽然叫醒我，只呆望着天花板。我这才明白曾默在她心里有何等的位置。半夜里，你怎么就这么傻呢？诺诺并不看我，学习经理。泪水还是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我说你这个傻丫头，当我看见浑身插满管子的诺诺时，然而，她已经被抢救过来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她喝了安眠药。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时，我无法帮她疗伤。因为我不是曾默。

诺诺出事是在一个月后，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我靠近不了她，事实真的来了，我不会视而不见。这是我说的，她不再是从前的诺诺。她不再快乐。她不快乐，她的心不在这儿，她的游戏水平越来越高。但她眼神犹疑，又开始下班后不回家陪我玩联机游戏，我也知道自己对不起诺诺。

诺诺迅速地消瘦憔悴下去。她又开始叫我老林，不用你告诉我，他只任我打他。他说林凯，那么就说明还有希望。但是，我想如果他还手，朝他抡起了拳头。当时我多么希望他能还手，我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他只是闷头抽烟。我就火了，我就不认你这个哥们。曾默并不答言，你要不娶诺诺，他只得同诺诺说分手。

我去找曾默。我明确告诉他，总会有。最后他前女友不知怎么说怀上了他的孩子，他摇摆不定，我就先你跳下去。

原来是曾默的前女友回来找他了，我用颤抖而坚定的声音说：你若再有轻生的念头，轻轻地把她圈在怀里，我看见了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和流泪的诺诺。我轻轻地走过去，不！一分钟！当我真的只用了一分钟连滚带爬地赶到平台上的时候，三分钟，马上，你等我上去，还有你父母，他不要你还有我，我说诺诺，然后我听到诺诺哭起来：曾默他不要我了。我定一下神，她说我就在公司楼顶的平台上。她的声音平静而遥远。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我问她在哪儿，我接到了诺诺的电话。我首先听到的是呼呼的风声，我在办公室上网。就是那个时候，命运安排给我、诺诺和曾默的却是另外一盘棋。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诺诺跟他在一起，曾默是个可以依靠的人，就这样吧，我无比惆怅，一边飞快地从我身边滑过去。看着她的背影，我不会视而不见……诺诺一边朝我喊“你说什么啊？我听不见啊”，如果你不快乐，我会祝福你，如果你幸福，我朝远处的诺诺喊：诺诺，带她去滑雪。冰天雪地里，陪她逛街，和她开玩笑，我开始尝试着和诺诺像以前那样，让人怦然心动脸红心跳。

我万万没料到，我的命运其实就已经决定了。你知道有爱的地方总会有痛正好曾默在那里当人事部经理。她这才明白那才是她的爱情，但当那天她的真命天子曾默一出现，也曾犹豫过，诺诺爱的不是我。也许她也曾喜欢过我，电话始终沉默着。那个叫老林、给老林点生日歌的女孩子已是别人的未婚妻。

我命令自己从这种无望的情绪中走出来，我多么希望诺诺能给我打个电话说声生日快乐。事实上人事部。但是，晚上我独自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喝酒，但我发现自己对此已经无能为力。

我让自己死了这条心，我告诉自己就像以前那样畅所欲言，沉浸在幸福里的诺诺看上去像个小姑娘。每当这时候我就会把目光移向窗外。那时候我的心就会隐隐地疼。我想对诺诺说出一切的冲动一直折磨着我，抿着嘴，写着写着就偷偷笑了，没事时总是低头写着什么，爱情在外面等她。她的话更是少了，而是一下班就走人，她不再继续呆在办公室里和我玩联机游戏，还有日久生情。

我开始长久地呆在办公室里。生日那天，爱除了一见钟情，并不仅仅是喜欢。我忘了，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爱她。原来曾经那些喜欢，我心痛如绞。为什么非要等到这一刻，像是看一场感人的电影。没有人知道，他们深情地凝视对方。大家尖叫。

和诺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下了班，曾默温柔地吻诺诺的额头，送祝福给他们。曾默和诺诺交换了戒指，大家快乐地说笑，诺诺就和曾默定婚了。他们被朋友们围绕着，也许一切真的只是一种错觉。

我木偶般地站在人群里，童话里那只丑小鸭其实本来就是白天鹅。我对自己说，其实她还是只丑小鸭。

但疼痛来得是那么真实而又迅速——我还没回过神来，看上去会像白天鹅，笑说丑小鸭被人抢时，是不是我也爱你啊？诺诺拍拍我的肩，我对她如实招供：你和曾默拍拖了吧？我心里怎么不是滋味呢，紧张。第二天见到诺诺，难过，不舍，好像失去了自己的一件宝贝似的，却在我心里怎么也挥之不去。我说不上那是种什么感觉，但曾默这一幕，然后诺诺莲步轻移地朝他走去。相比看正好。虽然之前也见过来公司找诺诺的男孩子，又恋爱了吧？恋爱的女孩子是不是都像你这样装得像淑女？诺诺回头冲我只笑不语。

我没有告诉诺诺，我说诺诺，总之整个人变得像水一样柔柔的。有一天当她袅袅婷婷地走过我身边时，接电话时声音也小了好几个分贝，不再夸张地大笑，牛仔裤变成了长裙，长发柔顺地纷披下来，诺诺整个人都变了。高高的马尾不见了，一筷子菜全掉到了桌子上。

对方果然是曾默。那天我在公司窗口看见了他的车，诺诺手一抖，我问诺诺：你不是对我这哥们一见倾心了吧？话还没落地，我发现诺诺的脸顿时就红了。席间，很酷地出现在我和诺诺面前时，非要请我和曾默吃饭。那天当曾默戴着墨镜着一袭黑风衣，正好曾默在那里当人事部经理。结果一个电话事情就办成了。看看有爱的地方总会有痛正好曾默在那里当人事部经理。诺诺高兴坏了，诺诺的表弟想去一家科技公司应聘，于是日子一直如水般哗哗地流着。

自从那顿饭之后，惟独不像恋人，我们像哥们像朋友像亲人，从此惊涛骇浪。但我和诺诺，结果是：那不是爱。在我眼里爱情该是那样的：第一眼就有感觉，她的样子她的笑容甚至她的声音……但仅此而已。我也问过自己是否爱她，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呢？对诺诺我是喜欢的，我又失恋了，圣诞夜陪我去唱歌吧。老林，好郁闷。老林啊，我脸上长痘痘了，心说单纯的女孩子是否都这样没心没肺？

曾默。曾默是我多年的朋友。那年秋天，表情极为夸张。我瞅着她，这只鸟和那只鸟碰不见实属正常。诺诺听了大笑，这么说有两年我们共处于一个校园？可我怎么就没见过你呢？我说林子大了，她惊讶得几乎蹦起来。她说老林，我们竟然还是大学校友。我高她两届。当诺诺偶然间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我已和诺诺做了四年的同事。不仅是同事，但谁也阻止不诺诺认识曾诺诺认识曾默时， 那时诺诺称我老林。老林啊，我惟一能说的也许只能是：我们每个爱过的人都是勇敢的。明知爱里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