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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只打一年工无论如何就回家来做屋

时间:2012-11-27 01:41来源:红叶 作者:杏坛心语 点击:
怀念二弟 “大哥,起来扯秧,三点半了,大哥,请你起来扯秧啊

怀念二弟

“大哥,起来扯秧,三点半了,大哥,请你起来扯秧啊!”一个耳熟能详的声音,常在后半夜响起,它是那么清晰,那么柔和。

还扯什么秧呢?一觉醒来,我睁开惺忪的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学校的床上。

五年了,莫非我二弟的阴魂尚未消散,难道还要待我为他写下一点悼念的文字么?

我的二弟名详论,字愈良。一九六四年腊月二十四日,那是我在修水中学念高一放寒假回家的第二天,晚上父亲和大弟到上屋为自家出年酒去了,三个妹妹酣睡得正香,只有我和母亲坐在昏黄的油灯下漫谈着读书的滋味,等待着父亲回来。突然母亲惊叫一声“不好,肚子疼得厉害。”我明白就里,不顾野外黑洞洞、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请来了接生员。随之呱呱而泣的一声,母亲生下了一个白胖胖的小男孩,就是我二弟。父亲目睹三年灾荒后,国民经济得到调整、提高,心里特别高兴,为勉励新生婴儿的志向,取“详细论究、越来越好”之意,作为二弟的名字。

名虽存厚望,事却与愿违。

十年浩劫,制约了父亲的言行,子女们也无不受到瓜葛牵连。

一九六九年腊月二十四日,刚过小年,食物还未下咽,在多红夹一黑的政策下,白纸一张,勒令我们全家限在三日之内搬迁离此五里之地的堰上居住。二弟不愿去,只见他跟随扛着家具的父亲,胡搅蛮缠,嗷嗷直哭,走走停停,上上下下,来回三次都是如此。后经母亲竭力阻拦才止。他的脾气从此变得格外暴躁起来。

上学了,家里见他衣着单薄,一个下雪天,那是农闲,我们兄弟俩上下午各卖一担片柴,三元一角钱为他买了一件红线衣。他几乎高兴得蹦起丈多,穿上它,喜笑颜开,给这人看看,那人瞧瞧,骄傲自豪得很。

他的语录虽背得滚瓜流水,但云遮雾绕,推荐选拔轮不着他。因而他读书难着边际,甚至在中学,燕朋避其师,抽烟、逃学,染上了一种堕落感。

回家后,依然行为有些不轨,只是他遭遇过三件事,使他幡然悔悟,前后判若两人。

他对父亲忍辱负重、逆来顺受的性格不理解,因而对父亲的话置若罔闻,针插不进、水泼不入,不仅敢于顶嘴,还要动手打父亲。一次被我看见,我着实用力扣住他的胸口,夺下他的木棍,把他按着抵在墙壁上,语重心长地教训了他一顿,使他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样他在家的肆意行动有所收敛了。

据说一个早上,他在地质队采矿的工地上玩,看见一把老虎钳丢在地上,想摸来修打谷机,以为无人知晓,捡起背转身就走,结果被发现了,罚了二十元钱。那时二十元的价值,正是我赚每月工资四十一元之时。这件事,对他的触动很深,他在社会上的行为再也没有放纵了,不仅严律自己,而且还常常警戒他人,真是浪子回头金不换。

九十年代外出打工的浪涛越来越涌。他本安心在家春种夏锄、秋收冬藏,况农忙时,我还回家帮帮,为不失时机。尽管他精耕细作,终是只能糊口。故他也开始觊觎他乡求发展。

他外出广州、深圳、温州两年,未赚到钱。后带他妻子出去,妻子进了厂,他却高不成,低不就,只在我小妹处吃白饭,又徘徊半年多。父亲打电话催他回,他总是一味搪塞自己进了厂,以此宽慰父心。回家过年时,我说你老大不小了,膝盖开了口,担子尚不轻。记得当时,我是有点激动,直言不讳地对他说:你面目黧黑,口不善言,脾气急躁,又无技术,做的是苦工,何必出去,在家里不是一样快活么?此后,他沉不住气了,只要能赚钱,苦不苦无所谓。于是跟着他的几个舅子一起制砖,稍有起色。说要让他妻子在外干三四年,自己只打一年工无论如何就回家来做屋。他羡慕我在学校的房子。九八年冬回家,他看着我的三室一厅、厨房带卫生间的房子说:“大哥,你的房子几乎与温州老板的房子差不多。”因此,他痛下决心,朝着既定的目标,即盖一幢象样的风雨不动安如山的钢筋水泥平顶房,享受享受一下人生的幸福。看他那奋斗的劲儿,与前判若两人。

他本面清秀,怎又说黧黑;是庄稼人,又何至于怕吃苦?因他患有胃病。在家如发作时,只见他满地打滚,大汗淋漓,那痛不欲生的惨景,真令人十分酸楚。可他是个坚强的人,稍为平伏,他总是咬紧牙关,抱病劳动。此时制砖,从早到晚,工作十六七个小时,有活干,一天百把元。九九年阳历三月出去,至五月他就寄回了三千伍佰元,确实在那里用功了。且写信给我,要我千万为他督促他的子女努力读书,他也悔恨以前的不是了。现在我还把他的信保存得好好的。那时,我真替他能走上正道,心里高兴得乐开了花。

九九年五月下旬,母亲在我这儿住,说她梦见二弟的儿子出事了,此事莫非是先兆。母亲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不肯说出实情,只是铁了心要回家。我强留她直至六月四日。我买好气灶气罐,好让父母在家安度晚年。三弟来接,恰好下午下雨,三弟只把物件带回了家。鬼使神差,尤其难忘的是那天晚上,我还和张小平校长、樊南平老师一起在戴致远老师家中,随着录相带引颈高歌,最后唱了一首《回家看看》,我那时确实不知这首歌,却也从来未有这样兴奋过,入神过,觉得歌词写得非常近人情,仿佛我们兄弟姐妹天南地北地和父母同聚在一起共进烛光的晚餐似的。

谁知盈虚有数,兴尽悲来。

第二天,即一九九九年六月五日上午,我送母亲还在回家的路上,二弟的噩耗像闪电惊雷似的,震憾着青山大地,遏止了江河流水,说二弟上午九点被制砖机皮带砸死了。

到家了,没有不透风的墙,母亲早昏厥在床上,父亲引咎自责,强作镇静。我和亲友们含着悲痛的泪水,下午三时,从修水县城出发,踏上了前往浙江瑞安仙岩调解的路。

私人制砖,唯利是图,有什么劳动技术安全设施可言。

人去也,命休矣,金钱又何堪!

周旋了近一个星期,六月十一日上午九时,我们进入瑞安火葬厂,只见门前“庆贺瑞安火葬厂五月三十一日落成典礼”的巨幅横标高高悬挂着。想不到,我二弟生生追求、拳拳眷恋、殷殷期望、切切思考、苦心孤诣、奋力创造的新房子难道真个就在这里么?一个英雄勇武、强壮结实的载体,冷冰冰的,从他左脸的太阳穴边,斜着延伸向右胸部,铺天盖地,靛蓝一片;我摸摸他的胸脯,就是千锤万锤也砸不开,干硬得岩山一块;眼睛半闭着,嘴巴微张,似乎在爆发着他向生前与他就近的战友临别的刹那间惊呼出最后的人类语言系统中的一个符号:“天啊,不行了!”

亲友们说要为他装殓时买些衣服,我毫不犹豫地说,我和他上同血河,下共乳管,无以纪念,愿将我的洗净待换的价值一百七八十元的花格子衬衫、黄灰色裤子与他,且买领带系上,皮鞋穿上,让他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地到上帝那里做金领、白领,睹物思人,也想想我这个哥哥!

一失足成千古恨。时二弟英年三十五岁,丢下他的白发父母,丢下他的青丝妻子,丢下他的涉世不久、幼稚无知的一男二女走了,带着累累伤痕、斑斑血迹,带着绘制的蓝图、未竟的事业,突然地、匆匆地走了!

泪水濛混了我的眼睛,我还能说什么呢?二弟,今朝用不着再扯秧了,安心做你的金领、白领去吧!

附记古祭诗一首,翘首以悼之:

大梦浮云散复收,人生何事苦劳求。

收拾身心无别法,百年还作一坑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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