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主从”比“均为主犯”更合适

——评凤凰少女跳楼案一审判决

律师：胡常明

今天，媒体公布了湖南凤凰县“少女跳楼”案件一审判决结果。被告人林义等五人均已构成强奸罪，两人被判处“死缓”，一人无期，另外两人分别处十五年和十三年有期徒刑。

从媒体报道的情况看，应该说，本案五名被告人虽然属于，根据《》第二十三条第二款的规定，“可以比照既遂犯从轻或者减轻处罚”，但是，本案犯罪情节恶劣，后果特别严重，社会影响极大，可以酌情从重判处。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三款的规定，量刑幅度在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之间。所以，五人被判死刑（“死缓“也是死刑的一种）至十三年刑，应该说，并无不当。

但是，作为法律人，就应关注一下判决的过程。据审理本案的审判长田环介绍说，做出判决的湘西中院认为，林义等五名被告人均属主犯。起初，笔者不相信，又查询了更多的新闻报道，报道的都一样。“五人均属主犯！”看来是真的。那么谁是从犯呢，没有。本案也就只有林义等五人涉案，该五人均已在案，无人在逃或漏网，的的确确没有从犯！所有的人都定为主犯，这从逻辑上绝对说不过去。根据《刑法》第二十七条的规定，主犯是指“组织、领导犯罪集团进行犯罪活动的或者在共同犯罪中起主要作用的”犯罪分子。本案中，“犯罪集团”倒谈不上，但林义等五名被告人，属于“共同犯罪”并无争议，但是各人所起的作用总有些区别或不同吧，如果一定要从中分出一个或几个主犯，那么就应至少认定一人属于从犯。

其实，如果五名被告人在共同犯罪活动中，每人所处的地位和所起的作用以及对社会危害程度相当，的确不好区分主从，倒也不如不区分主从犯。这样，根据各名被告人相对的犯罪事实、情节和对于社会的危害程度等的不同，分别承担不同或相同的刑事责任，这样更为妥当。如果对本案的五名被告人不分主从犯，照样可以判处比如十年以上至死刑不等的刑罚。这样的判决总比湘西中院的判决更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