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回顾:“朱令铊中毒事件”大事年谱 来源:《八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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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阕》编者按:本文为一位持续关注朱令铊中毒事件的普通网友花了大量的业余时间整理而成,其目的是还原给公众一个朱令事件的全貌。有鉴于目前有些网站对此事采取封杀的态度,故选择在《八阕》发表。在这里谨向朱令的父母,向所有为朱令的救治,康复和追查凶手做出贡献的朋友,向所有真诚关注此事件的广大网友,以及坚持新闻自由的《八阕》的编辑表示深深的敬意。对勇于报道此事的新闻界朋友表示敬意的同时,也对有些报道的不严谨提出善意的批评。希望记者朋友们今后做足功课,尽量避免以讹传讹。编者已经尽力确保所有事件和时间的准确性,但是由于时间仓促,难免有所疏漏。另外由于时间的原因,只给出了部份内容的出处。欢迎知情的读者补充更正。除了事实陈述以外,编者加了一些注解,注解的选择难免会带有个人倾向,请读者自己做出判断。为了照顾到全面的缘故,全文较为冗长,希望编辑帮忙给分分页。坚信此案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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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令铊中毒事件”大事年谱
(1973年11月--2006年4月)
1973年11月24日 朱令(随母姓)出生在北京, 户口本上全名朱令令,因为习惯问题,一般都称她为朱令。家里有一姐姐吴今(随父姓)。父亲吴承之是上海人,今年66岁,1959年考入中国科技大学地球物理系,退休前曾任国家地震局高级工程师;母亲朱明新是吴承之的同班同学,今年65岁,退休前是中国远洋运输总公司高级工程师。 注:网上的一种说法是,朱令家同样具有“高干背景”。对此,朱明新提到一个表弟跟她开玩笑说,“大舅舅是 高干的尾巴”:“我父亲朱启明曾经参加过一二九运动,‘文革’前在北京市委工作,‘文革’后平反,在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当顾问,没多久就离休,2001 年去世。母亲退休前是北京一所中学的校长。”
注:据朱家亲友回忆:“姐姐吴今以前的名字是 叫吴瑾的,因为上小学入学需要会写自己的名字,瑾字难写就改为吴今,同时姐姐出生时只有五斤重,吴今是五斤的谐音;妹妹的名字原来叫朱玲玲,随着姐姐的改名,也改为朱令,意思是今多一点儿。她们姐俩姐姐更漂亮一点,妹妹身材高一点,姐妹俩各有千秋,都是人见人爱的女孩儿,姐妹俩不仅学习出类拔萃,而且都弹一手好钢琴,至今我还记得当年到她们家玩,姐俩在一个钢琴上合奏的样子。当时演奏的曲子是小猫小狗圆舞曲,曲风诙谐幽默,那时他们一家人充满了欢笑,是令人神往的美满家庭。” 1987年9月 北京大学,朱令的姐姐吴今进入北大生物系学习。 注:据朱家亲友回忆:“吴今以罕见的高分考 入当年分数最高的北大生物系,吴今不仅成绩好,会弹钢琴,而其她的长项是跳芭蕾舞,是北大校舞蹈队的主要成员。”
@@ 1989年4月,北京大学,吴今和同学周末去野山坡春游失踪,三天后在一个悬崖下面找到了尸体。
注:据朱家亲友回忆:“姐姐吴今死于意外,当时他们同学到野三坡去游玩,回学校时分成了两拨儿,一拨人先走,吴今本来是准备后走的,但她突然想起有事情没做完,要先赶回去,就独自追赶先走的那些人,在追赶的过程中不幸坠崖。事后发现该悬崖非常隐蔽不易发现,现在在该景区她坠崖处还有警示标志。当时吴今出事后,她的同游的同学均以为她随另外一拨人走,到学校后又以为她回家了,直到上课发现她不在,才知道出事了,那时已经距离出事有三天了。事后公安机关排除了他杀的可能,也没有自杀的理由,事情被定性为意外。” 1992年9月 朱令进入清华化学系92级学习(学号921966,注册名为朱令令)。 注:朱令父母说,小女儿朱令因为姐姐猝死的缘故改读清华,没有报考北大。
注:物化2班是清华大学化学系92级唯一的本科班,专业名称“物理化学及仪器分析”。最初全班共29人,有两名保送生。不久有一女生从数学系转入,一年后又一女生从水利系转入,人数达到最多的31人。班里11位女生分别住在6号楼的三个女生宿舍:6号楼114, 6号楼116, 6号楼123。来自北京的朱令,孙维,来自新疆的王琪和陕西的金亚住6号楼114。刘丽敏,高菲,王惠霞,徐冉住6号楼 116。李含琳住6号楼123。自外系转入的王小红和王红梅仍分别住在6号楼和7号楼的原班宿舍。
注:孙维来自高干家庭。父亲孙大武现为民革中央委员。母亲为医生。祖父孙越崎曾任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会名誉主席、中国和平统一促进会会长、全国政协委员、煤炭工业部原顾问。其堂伯父孙孚凌历任北京市政协副主席,北京市副市长,中华全国工商业联合会副主席、常务副主席。第二至五届全国政协委员,第六届、七届全国政协常委,第八届、九届全国政协副主席。家里还有几位长辈是高级技术专家。 1992年秋天 朱令进入清华学生乐团民乐队,朱令12岁开始练习古琴。她不仅会演奏古琴,还弹得一手好钢琴,还在很短的时间内学会了中阮(一种类似吉他的弹拨乐器),一举成为乐队不可缺少的骨干。多才多艺的朱令还是北京市游泳二级运动员。朱令和孙维因为都是北京人,关系不错,在朱令的介绍下,孙维也参加了清华大学民乐队。 1993年5月 朱令做为成员的清华民乐队在北京高校民乐汇演一举囊括了的全部一二等奖。朱令自己参加了很多的独奏和合奏节目,拿了很多的奖,包括曲目《老虎磨牙》。 1993年夏 朱令和民乐队另一队员从昌平军训基地赶回学校为来访的美国的一个爵士乐团展示了中国传统民乐。军训后, 朱令和清华艺术团一起去郑州巡回演出, 与劳动人民交流。所到之处包括嵩山少林寺, 以及嵩阳书院等地。 1993年10月1日 国家开始执行中华人民共和国公共安全行业标准(GA57-93)《极毒物品级分类与品名编号》、GA58-93《剧毒物品品名表》中,铊盐与氰化物同列A类。据公安局有关人士说北京市工作中需要使用铊和铊盐的单位只有二十多家,能接触到铊的只有二百多人。 1994年 朱令获全国高校艺术表演独奏组二等奖。 1994年春 物化2班在分析化学课上知道了铊的毒性。 引:物化2班是在分析化学课上知道铊的毒性的。应该是大二的第二学期(1994春),在讲重金属离子的分析时,授课的郁老师提到六十年代清华曾有过一次铊中毒事故。当时有个学生在打扫一个闲置很久的通风柜烟道时吸入了少量铊的氧化物,当晚就死亡了。他当时只是提醒学生在实验室工作时要注意安全保护,并没有讲任何铊中毒的症状,相信他对之也不甚了解。(“倾斜的边” 2006年1月14日发表于天涯论坛)
注:朱令在民乐队期间,开始和孙维的关系产生摩擦。她曾经问过母亲:“为什么一个好朋友即使好到特别亲的地步,也总有不好的地方呢?”“有一次,民乐队的活动临时取消,朱令就去北太平庄的古琴老师处上课,练完后回学校上自习,谁知孙维告诉班上同学,‘今天乐队没活动’。本来朱令在民乐队的活动多,很少参加班级的活动,她自己心里也有压力,这样一来,同学更会认为‘就是乐队没活动,朱令也不愿意参加班里的活动’,朱令感觉很别扭。” 朱明新回忆,这样的“别扭”还有好多次。在另一次,民乐队请了音乐学院的老师开课,朱令回家后告诉母亲,孙维跟老师说朱令的音乐水平已经很高、不用点拨太多了,将朱令挤到后排,朱令因此很不高兴。(来源:《新民周刊》2006年1月18日的报道)
注:据同班同学回忆“朱令大一时在有限的时间里大家还会一起聊聊小说,以后大多数时间开始在外面活动,也有了男朋友,很少参加班里的活动,晚上很晚才回宿舍,因此除了上课以外和同学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注:据民乐队队友回忆“为了艺术,大多数民乐队员练琴都非常刻苦。那时清华学生宿舍管理很严,每晚十点四十熄灯锁门, 十二点最后开一次大门。朱令为了练琴常常十二点才回宿舍。”
注:天涯网上有人曾用带“1987926” 的几个ID对朱令进行了大量的谩骂。其发言中北京腔很重,却又欲盖弥彰地说讨厌北方人。她清楚地知道很多细节,比如说朱令几乎天天12点回屋洗洗刷刷到1点睡觉,还很肯定地说“孙维才不会去你的凯迪猫眼,听都没听过”,(注:凯迪社区网址是club.cat898.com) 当有人说吴今死于1987年时她马上就反驳说是1989年,等等。 1994年下半年 大学三年级时,孙维“因为觉得功课紧张” 而退出了民乐队。 注:孙维声明:“而且我在大三就因为觉得功课紧张主动退出民乐队了,自然没有参加94年底民乐队一二九的排练和演出。” 1994年11月 朱令忙于准备学校的“一二•九”演出,身为清华大学民乐队重要成员的朱令特别看重这次演出,“她表现得很兴奋,还给我和她爸爸拿了几张演出票,让我们去看”,朱明新回忆。同时,朱令开始“比较多”地掉头发。 注:1994年底和1995年初, 有同学目击:“每天打水都能看见孙维. 而除此时间外,5年里就再没有碰到过孙维打水。”( 发表于八阕论坛《生活通讯》) 另外有网友“ DaJiang ”指出:“寒假前后,孙维情绪变化比较大 ,之前不happy,之后happy。”( 发表于天涯论坛)
注:据当年清华的同学说“当时的清华学生集体宿舍没有开水和热水供应。为防止火灾,禁止学生自用电热水器。学生饮用及洗漱用热水统一到指定的开水房取用。开水房供水的时间一般到晚上十点半左右。朱令如果天天十二点回宿舍是打不到开水的,应该是同宿舍的同学帮忙打水。” 1994年11月24日 朱令21岁生日时,吴承之专门请女儿到外面吃饭,为了赶清华“一二•九”的演出排练,她与父亲在学校附近中关村一家饭店吃了晚饭。当吴承之拿着菜单订饭时,朱令就开始了肚子痛,吃了几口后,朱令就跟父亲说,“难受,吃不下”。原本开心的晚宴以疼痛收场。吴承之以为女儿劳累过度,或是肠胃不适,没有太放在心上,留下了钱让朱令第二天看病。 1994年12月5日 星期一,朱令因不明原因引起腹、腰、四肢关节痛。腹痛症状为“持续性隐痛伴阵发性绞痛。” 注:铊中毒症状如何、如何治疗?
以下文字摘自《职业性急性铊中毒诊断标准》国标GBZ64-2002,该标准由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负责解释。
“…铊属于高毒类,但铊中毒从毒物摄入到症状出现有一段潜伏期。急性中毒临床表现,特别是早期无特异性症状和体征,因此诊断时必须根据确切的职业接触史和能引起中毒的劳动环境条件,结合临床表现以及特殊化验检查综合诊断,并注意与相应疾病鉴别。
急性铊中毒主要临床表现在消化道、神经系统、毛发脱落等。周围神经损害症状通常在中毒后2~5天出现。诊断轻度中毒以周围神经系统损害为主要依据,重度中毒周围神经系统受损加重,或出现中枢神经和多发性脑神经损害。诊断分级参见GBZ76。毛发脱落是铊中毒特异性体征之一,一般在中毒后2~3周出现,头发呈一束束脱落,严重者一个月内可脱光;胡须、腋毛、阴毛和眉毛亦可脱落或易拔下,但眉毛内1/3不受累。也有中毒患者不发生脱发。本标准提出尿铊化验,可作为接触指标也可作为诊断时参考。其他指标神经一肌电图检查提示神经源性损害。”
铊中毒的治疗
“…主要以对症支持治疗为主,大量B族维生素,保护肝、肾、心等脏器。关于络合剂应用问题,曾试用依地酸钠钙、二巯基丙碳酸钠、琉乙胺等,但均无肯定的解毒效果,故不主张使用。可给予口服普鲁土蓝。” 1994年12月8日起 朱令因疼痛无法进食,同时开始大把掉头发。 1994年12月11日晚 在北京音乐厅清华大学民乐队的专场演出纪念“一二•九”,朱令带病坚持演出,熟练弹奏古琴独奏《广陵散》,之后,朱令还参与了乐队的大多数合奏节目。她父母也在观众席中,对于近两日腹痛加剧带病参演的女儿,母亲十分担心,“我知道她特别难受”。演出结束后,朱明新专门到后台找女儿,那时朱令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朱明新劝她回家,但朱令坚持要将道具运回学校,表示要“跟大家一起回”。清华大学民乐队一位老队员事后回忆:“演出完后,在清华南门某餐厅的庆祝朱令没有参加,这时才听说朱令已经3天没吃饭,完全靠自己坚强的意志完成了所有演奏。” 1994年12月12日 让朱明新意外的是,头天还不肯回家的女儿,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她告诉母亲,“肚子疼得受不了了”。 1994年12月23日 朱明新将女儿送到北京同仁医院诊治,这天,朱令的一头长发全部掉光了。 1994年12月末至1995年1月末 朱令在北京同仁医院消化科治疗近一个月。病因无法确诊。朱明新晚上打地铺陪女儿,朱令“肚子疼得整夜都睡不着”,且腰部长出“带状疱疹”,去照片子时已经需用轮椅推着。因为放心不下拉下的课程和实验,朱令看起来“很烦躁”。同仁医院的医生未查出朱令的任何病因,只给她开了氨基酸等消化类药物。 注:孙维在声明中提到“因为我母亲是医生,我还把朱令当时的症状(脱发、皮肤疼、腿疼)告诉我母亲,让她帮着分析和打听,我母亲当时还说可别是红斑狼疮” 。 1995年1月23日 朱令担心学校落下的考试和功课,病情稍有好转就坚决要求出院。 环境系女生张博,曾经和朱令一同上过“视听练耳”课,意外看到朱令“剃了个光头,戴着顶帽子”,心里嘀咕:“真是特别酷!”
同班同学,物理化学课代表陈忠周回忆说,“很多同学都觉得她脸色有点苍白,没想到她已经病得那么严重。” 1995年2月20日 新学期开学,朱令坚持要上学。 1995年2月20日至3月3日 朱令返校后,除2次周末由家人接送往返回家住过两天外,朱令差不多有8天的时间呆在清华校园内,她“走路已经有些困难”。朱明新很担心,其间几次跑到清华看望女儿,朱令宿舍给朱明新的印象是“挺乱,水杯随便放在桌子上”。 这时的朱令,大多数时间是呆在宿舍温习功课、准备补考,每天跑到乐队同学那里用电炉热家里带过来的瓶装中药。朱令在电话里跟母亲说:“乐队同学要帮我打饭,我不要他们帮忙,我自己打饭。” (来源:《新民周刊》2006年1月18日的报道) 朱令在校的两周时间内,只去系里上了一次实验课,一次准备补考的答疑课以及一次物化课的补考,其他时间都是整日躺在宿舍床上,补习因住院缺考的几门课。身体虚弱的朱令,每日早饭是母亲带给她的面包和壮骨粉冲剂,午饭和晚饭都是勉强撑起,买饭菜端回宿舍半躺着吃,口渴时喝的是同宿舍人帮忙打的水。清华大学宿舍管理严格,男生不能自由出入。(来源:《南方人物周刊》2006年1月10日的报道)
注:2006年1月13日skyoneline说:“朱令二次中毒是在回校之后,那时 朱令身体极差,她睡上铺,她的力气最多只能到下铺来拿拿书。考虑到当时她和宿舍另外两位女生关系并不好,作为好朋友的孙维一定照顾她较多,也最有机会下毒。” 1995年3月3日 朱令再次因不明原因发病,双脚疼痛难忍、双手麻木,不得已再次独自回家。当时的朱令又长出几厘米长的头发,她告诉母亲“全身都疼,最疼的是脚”。朱明新大惊,带着女儿先后到北医三院、北京医院看病,没有疗效。 注:由此可以推断:“朱令身边就有凶手”。凶手的第二次投毒,应在2月27日(星期一) 至3月2日(星期四)几天间。 1995年3月9日 朱令前往北京市协和医院神经内科专家门诊就医,北京协和医院神经内科主任李舜伟给朱令看病,李舜伟告诉朱明新,朱令的症状“太像60年代清华大学的一例铊盐中毒病例了”,他建议朱明新赶紧去中国预防医学科学院劳动与卫生职业病研究所专家张寿林处做鉴定。张寿林其后与李舜伟会诊,高度怀疑朱令是“铊中毒”。但因条件限制,朱令没有做铊中毒鉴定,而是在协和医院急诊室一边观察一边等待住院床位。 注:在朱令在神智清醒的时候,曾向协和医院神经内科主任李舜伟否认她有在实验室接触铊盐的传言。李舜伟对此不敢轻信,特询问清华大学化学系,请求出具书面证明。化学系老师出示了学生接触化学药品的清单,肯定朱令并无铊盐接触史。此事被记入病历。清华大学化学系的一位老师也告诉朱令父母,清华的化学毒品管理很严,两个人拿毒品柜的钥匙,同时开方可取出。
注: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清华学生提到,“查遍SCI[科学引文索引]数据库和美国化学文摘数据库,整个清华大学发表的文章中涉及到铊盐的,从1992年到 2002年只有三篇。其中有一篇是1996年发表的,从化学类文章的周期来说,其中的工作应该是1994年到1995年之间完成的,这个时间正好是朱令被投毒的时间。” 1995年3月20日 朱令病历显示丙肝抗体正常。 1995年3月22日 朱令吃东西开始呛。 这期间,朱令发病一直得不到有力救治,开始出现了神志模糊、对答不切题等反应,又伴有严重的腹痛和脱发症状。 1995年3月23日 朱令中枢性呼吸衰竭,接受气管切开手术,并做了气胸手术。手术中她产生昏迷。 1995年3月24日 协和医院对朱令开始的血浆置换疗法尽管对在确诊不得的情况下维持她的生命起了相当的作用,前后8次,每次均在1000cc以上的换血量却使她感染了丙肝。 “她分七次总共输了14000cc的血,几乎全身的血被换遍了,但是仍然在恶化,而且感染了丙肝。”吴承之回忆起来仍然心有余悸。 1995年3月25日23点 朱令出现吸氧不稳定的情况。幸好守护在侧的父亲及时发现,才避免了一次危情。 最严重的一次是在协和医院普通病房,朱令的气管被切开个洞,里外都接着管子,处于昏迷状态。晚上吴承之夫妇陪床,发现女儿血压有些不稳,便一直盯着仪器。一盯就是三个小时,两人渐渐有了困意,突然仪器上的指针往下掉,老吴夫妇慌忙叫来医生,原来朱令体内有一根管子掉了,造成了呼吸衰竭。吴承之想想便觉得后怕,“如果当时我打一会儿瞌睡,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来源:《法制早报》2006年1月22日的报道) 1995年3月26日 朱令被送进协和ICU病房(重症病房),靠呼吸机生存。 1995年3月28日 朱令进入长达两个多月的深度昏迷。期间家人请求会诊,朱令的主治大夫认为:“协和是世界水平级的医院,你们还不相信我们?” 1995年3月底 朱令的一名女同学给吴承之打电话,告诉他“朱令还剩下的面包,我们几个分了吃了”。“很明显,有人在销毁证据。”吴承之向记者回忆这个细节时强调。(来源:《法制周报》2006年1月26日的报道) 1995年4月5日 《北京青年报》的一篇关于朱令的报道将朱令的病情公诸报端,朱令事件引起社会关注。 1995年4月8日 周末,朱令中学同学,北京大学力学系92级学生贝志城和5名中学同学去医院看望朱令。事后希望能找到方法帮助朱令。贝志城说:“我和朱令是中学同学,初三同班,当时关系不错。但之后朱令姐姐意外身故后,朱令性格比较孤僻了,打交道就少了。大学后完全没见过面,所以朱令第一次中毒也没有去看望过。第二次朱令大概05年3月中中毒,也是到4月有同学告知说朱令可能不行了,去见最后一面吧,才去探访的。” 贝志城描述:“我们每次一个进入ICU,那个我们熟悉的美丽、活泼、多才多艺的朱令,头发全秃,全身插满管子躺在那里,昏迷不醒。我现在还记得自己当时的感觉,双腿发 软,想跑又跑不动。一个男同学说,我们一定要救朱令。那时我刚刚接触互联网,就和朱令的父母说了,要通过互联网求助,确定朱令的病因。朱令的父母对互联网 一无所知,并没有表示出很大的兴趣。” 1995年4月10日 贝志城找到在实验室能用UNIX上网的同学蔡全清,请他帮忙在互联网上发电子邮件求助,描述朱令病情,希望得到专家意见以确定病因。 “哪个同学见到朱令那个样子都会想尽办法去帮她,当时因为我们宿舍正在做internet的实 验,而当时几乎没有人知道internet是什么,只有北大、化工大学、中科院计算所三条线路有internet。”2006年1月13日晚间,朱令中毒 11年之后,贝志诚向《新民周刊》记者回忆。
蔡全清等迅速找人拟好一篇地道网络新闻及公开信。当晚他们从北大力学系联入Internet,在Internet的新闻网、Usenet和Bitnet的邮件讨论组中发出求援信。Usenet和Bitnet是Internet的子网。蔡全清在炎热的机房守了一夜,3小时内就开始收到回信。同宿舍同学刘利编写了个软件,利用关键字对这些信件进行归类。十天内他们共收到来自18个国家的专家回信1635封,其中30%认定为铊中毒。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学习远程医疗专业的博士李新专门建立了个网页帮助对朱令进行网上会诊。
朱令的乐队同学、后在清华大学汽车工程系任教的黄开胜等人在1995年4月至5月期间从贝志诚 那里取回从国外发来的一部分电子邮件,共1635封,并逐一进行了阅读,黄开胜在1998年4月25日的一份书面材料中提供的数据显示,“提出诊断意见的 电子邮件有211封邮件认为朱令是铊中毒,占提出诊断意见的电子邮件总数的79.92%。”
贝志诚在北大征集了20多名北大同学义务翻译,不断地把信件译成中文,送给朱令父母,希望他们尽快转交给主治大夫,给朱令做一次是否铊中毒的检测,但是协和均以“干扰治疗”的名义拒绝。 贝志诚回忆:时任ICU主任的大夫还说,他们这是在给院方“施加压力”。 1995年4月下旬 贝志城和同学希望朱令班级一起帮忙翻译收到的电子邮件。双方产生误会。物化2班团支书薛钢声称组织班级里同学将邮件翻译好后没有交回给贝方,而是直接交给系里老师转给了协和。这个说法到目前为止没有得到清华或协和的证实。 1995年4月18日 协和医院发布朱令的病情报告认为朱令“急性播散性脑脊髓神经根神经炎可能性大”。在这段时间,协和医院通知朱令家属,明确表示可以“排除铊中毒”。朱令继续天天接受各式各样研究性检查,前来会诊的协和各科大夫依据他 们的某些判断提出各色检查建议,比如“肾穿刺”或者“脑活组织”检查,有些破坏性过大的检查被家属拒绝。有一次,她的主治大夫坚决要求朱令从协和的老楼搬到前楼去做一次“核磁共振”,因为朱令全身插满了管子,又处于昏迷状态,家人只好请来数名壮汉帮忙运送。就是这些检查,使一年后朱令出院时,他们家人收到 了含少数住院费和昂贵的ICU监护费和药品在内的50万元账单。 《法制周报》报道:最初住院治疗的40万元,清华大学给报销了。此后,朱令离校,所有的费用都得自己筹集。几次住院治疗,动辄上万元。这对于靠退休金生活的两位老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1995年4月18日清晨 贝志城到协和ICU病区门口等大夫传送翻译好的电子邮件,希望能够被采纳,从早上8点等到下午5点,除了少数愿意看但是不起作用的年轻大夫外,其他人谁也不看。贝回忆:“当时救朱令的时候我有一次去协和送翻译稿,当时还试图让他们接受,然后协和的医生让我在医院可能站了六小时吧,就是不接,我记得我走出来的时候我还……我记得我当时的动作是看了一下天空然后说“我能干什么”,我是比较要强的人,但是这件事我的无力感很强。” 注:有网友指出,协和的朱令负责医生早年与清华合作,出版过毒物手册,专门阐述过铊中毒问题。到目前为止,当时朱令的主治医生和ICU主任的身份还没有暴光。 1995年4月28日 由陈震阳出具的检测报告显示:“尿液中铊含量275微克/升;脑脊液铊含量263微克/升;血清中铊含量31微克/升;毛发中铊含量532微克/升;指甲中铊含量22824微克/升(北京地区人群尿中铊含量为0—5微克/升)。” 据此,陈震阳认定朱令病因缘于铊中毒,且是两次中毒,不是自杀就是他杀。陈震阳告诉朱明新,铊盐无色无味,“搁在面包里都察觉不出来”。 当陈震阳先生看到频谱仪打到尽头时,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体内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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