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方应诉: 认可司法鉴定结果 “错了,你就得承认。有多少错就是多少错,但你不能说没有任何错。”看到这份鉴定报告后,邵洁稍稍宽了下心。 在昨天的庭审现场,前来应诉的常州二院医务处的工作人员和法律顾问,也对上海司法鉴定部门出具的鉴定报告予以认可。院方表示,他们认可邵元度在医院的整个诊疗过程,认可这份鉴定报告,只是对于索赔数额存在一定的异议。 邵洁作为原告之一,她和家人一并提起诉讼,状告常州二院,要求院方赔偿死亡赔偿金164416元、丧葬费17945元、交通费5431元、精神损害抚慰金60000元,共计25万余元,并要求院方承担本案全部诉讼费用。 因庭审现场原告方出示的交通费发票并非原件,按照法律规定,复印件可以不予认可。但没想到,当法官征询院方意见时,院方竟一口表示,“全部认可。不管是真实性,还是数额,我们都认可。”院方表示,他们对于前三项,即死亡赔偿金164416元、丧葬费17945元、交通费5431元全部认可,只是对于精神损害抚慰金的数额存在异议。 作为原告方的代理律师,江苏圣典律师事务所龚拥军律师当庭向院方提出,在邵元度被转为一级护理后,却没有一条护理记录,希望院方对此予以解释。院方未正面回应,他们表示,上海司法鉴定部门出具的报告中已经明确记载,无须重复解释。 在庭审快要结束时,法官按照程序征询双方意见,是否接受调解。对此,邵洁一口回绝,“绝不调解,请求法院直接宣判。” 对话 期待公正判决 医院必须认错 当事医生还说,现在突然特别理解“医闹” 作为一名在医院工作了27年的医生,为何挺身出面,状告自己工作的医院? 在采访此事时,原以为邵洁会“避嫌”,不会出庭与院方对峙,但事实上,邵洁一点都不避讳。 她告诉记者,“曾经我很纠结,但走到这一步,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回避的了。我只是希望通过自己的这一行为,让部分医生能够警醒,能够说实话,能够对病人更负责任。” 记者:这么多年,按说应该对医院感情很深啊。 邵洁:对,感情非常深,我是伴随着这所医院一起成长的。所以,事发后,我非常纠结,我在第一个24小时内,没说一句话,当时觉得我所在的医院,应该会给我家人一个合情合理的处理结果。 记者:你所希望的合情合理的结果是什么? 邵洁:当时就觉得,医院会查清事实,对有责任的医护人员予以处理,哪怕是批评教育。然后,对我们家属进行安慰,让我爸爸走得更有尊严一点。 记者:但后来院方这么做了吗? 邵洁:没有,我很失望。同时,我的压力也越来越大。 记者:什么样的压力? 邵洁:我跟我爸爸的感情很深,他对我很信任。在他走前的这十年,他几乎没有去过医院看病,都是我在家里帮他看病、打针。这次是因为病情比较重,需要手术,他才说要到我们医院来看病。他来二院,看中的就是他的女儿在医院工作,会放心一点。但结果呢?在我的医院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的弟弟和妹妹怎么看待我? 记者:非常纠结? 邵洁:这边是我的同事,我的领导,我跟他们都很熟,关系也很好。但是,另外一边,则是我的父亲,我的弟弟妹妹,还有我年迈的母亲,那更是我的亲人。夹在中间的我,当时真的希望院里能出面,哪怕是说句道歉的话,让我们心里能安心点,可是,没有。 记者:对于医院的这种做法,你什么感觉? 邵洁:我突然特别理解那些“医闹”,之前很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闹。如今到了我的身上,我才知道,遭遇这样的结局,我没有任何办法,有劲不知道怎么使。 记者:那你想过要去“闹”吗? 邵洁:想过。但是,我不会那么去做,我认为自己还有一条路,就是打官司。我相信,法律会给我一个公道,给我父亲一个交待。 记者:其实,你可以选择调解,那样院方赔偿的钱款可能会多一点。 邵洁:这个道理我明白,但我不会选择调解。可能大多数医疗诉讼都是以调解结案,但我希望一个判决,一份公正的判决书。你可以不用赔我一分钱,但你必须承认你的错误,因为,你的确错了。 □快报记者 田雪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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