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于莺叛逆,上课爱说话,下雨故意不打伞,妈妈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有一次,妈妈抄起塑料鞋,抽她胳膊。于莺矗在那儿,盯着胳膊上的印子,念着“37码的”。妈妈气得说不出话。 读高中,于莺成绩拔尖,考上协和医科大学,8年本硕博连读。28岁博士毕业,进了协和医院急诊科。 当医生,看多生死,于莺发现,周围很多人,有的有钱、有的穷困,他们都缺少快乐。穷人缺快乐,是因为生活压力太大。有钱人缺快乐,是因为工作压力太大。 这个平衡点,很多人在寻找。于莺也是。 宝贝女儿快要上小学了,老公建议让女儿去读单位关联学校的重点小学。 于莺不同意,“我们要是把通州的房子租出去,再去城里租,谁能忍受我们家闺女在墙上乱涂乱画?” 她设想过,女儿将来可能是个画家,可能是个销售员,可能就是个开出租车的。“那都无所谓,快乐就行。” 她规定,不让孩子上奥数、上英语班,甚至看着孩子幼儿园繁重的课业负担,她还曾偷偷帮孩子做作业。 于莺的理想不是把孩子送进北大,她认为孩子只要有独立的思维,有个性,有自己的是非观就行。 她让女儿自己给芭比娃娃做衣服,因为商场的都是重样的。 于莺脑海中时常出现一副画面:一个历经风吹日晒,眼角爬了皱纹的年轻女孩儿,穿着牛仔服,站在马粪堆里灿烂地笑。 那是于莺羡慕的生活。她也希望,女儿能像农场姑娘那样纯真。 “如果有一天孩子告诉我,她喜欢大自然,她喜欢保护森林,她喜欢保护藏羚羊,哪怕有一天她因为这个死了,我也会很高兴。因为我的孩子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于莺说。 红了后,有人劝她写书。于莺笑了笑,“我还不明白吗?就那些微博才多少内容,不够出书的材料。串成主线写小说,我也没时间。” 不断有人劝说她写剧本,像热播美剧《实习医生格蕾》那样,肯定会受欢迎。于莺拒绝了。“如果我离开协和医院,我的故事只是过去时,资源就会枯竭。无论怎样,医生还是我的根本。对不起,我真的想,我就是一个大夫。离开这个,我什么都不是。” 23万的粉丝能说明什么?能让你明年进副高?还是能一会儿买彩票中奖?还是能说明你每天都有16个粉丝来给你送餐,每餐都是鲍鱼燕窝? 如果我离开协和医院,我的故事只是过去时,资源就会枯竭。无论怎样,医生还是我的根本。对不起,我真的想,我就是一个大夫。离开这个,我什么都不是。 ——急诊科医生于莺 □本报记者 周亦楣 北京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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