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舅是一村名,2001年将其住房卖给非本村名甲,双方签了买卖协议。2010年此房要拆迁,2010年12月15日我舅将甲起述到法院,要求判买卖合同无效。2010年12月21日拆迁办在我舅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房子拆迁,当我舅的知消息后去制止,也没制止了,同时此案仍在法院审理期间。请问拆迁办的行为对吗,拆迁办有责任吗? 江苏宿迁泗洪拆迁之祸 一场声势浩大的拆迁,110多户村民无家可归,有的寄居窝棚,有的蜷缩猪圈,夏日蚊虫肆虐,暴雨侵蚀,闷热如影随形,这种生活纠缠着这110多户被拆迁者的近半年生活。这是被当地人称为丁家沟事件重现的,发生在江苏省泗洪县青阳镇(城关镇)的一起暴力拆迁事件。在几年前的丁家沟事件中,由于江苏省委书记李源朝微服私访,泗洪县邻县的泗阳县发生的暴力拆迁事件的真相得以暴露出来,当地主要领导干部干部被先后免职和罢免,由市里一位副市长兼该县县委书记至今。 当地人将此事与丁家沟事件相提并论,一方面暴露出事件本身的严重性,另一方面也凸现了当地群众对地方党政领导干部在拆迁过程中行为的严重不满。当地有知情干部认为:此事处理不当,或者事态再扩大的话,将会在当地埋下长期官民暴力冲突的种子。 ■守望最后时光的张翠萍 时间对于张翠萍来说,是最宝贵的,决定了她能不能看到自己搬进新家。 51岁的张翠萍,站在她的窝棚前,扶着手中的拐杖,回头望一望东面的挖土机,痛苦地欠了欠身子。她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她说,反正已经死过一次了,但是有些不甘心。因为,她的房子因为泗洪县政府要建设新的政府机构大楼被强行推倒,而她可能在有生之年都看不到自己的新家了。 初秋的阳光对于我们来说,总是显得那么耀眼,可是对这个已经一只脚踏进死亡线的女人来说,这每一丝的阳光可能都是她最后的光明。她已经全身是病,动一动都是非常奢侈的事情。她每天躺在窝棚里,静静地等待着自己最后的时刻的到来,强烈的阳光和炽热的气温似乎都成为她身处这个世界的象征。 她是一次涉及到110多户大规模拆迁运动中的一个普通女人,她的命运被这次拆迁推到了人生的底线。她无力反抗任何外力,甚至不能移动身上的被子,任汗水流过身体。 与张翠萍相距不远的是在她家东面20多米外的公公、婆婆。她的公公陈殿国年近八旬,和老伴每日都在苦熬着日子,一个小小的窝棚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家。 他们是江苏省泗洪县行政新区建设过程中被强制拆迁而流落窝棚的。在他们背后5米处就是就是吊车和挖掘机在工作。离他们两三百米开外,就是那些正在修建或者刚刚修建好的气派的新的政府单位和一些司法机关的大楼。 2006年8月24日下午时,那些挖掘机离他们似乎还有段距离,到25日上午时,挖掘出来的土已经堆到了他们的窝棚边上,如果不意外的话,泥土将会淹没他们的小窝棚。他们不是被迫流浪,就是将淹没在泥土中。 在距离他们几百米外的西侧,同为此建设项目被强制拆迁的江苏省泗洪县青阳镇大新村1、2、3、4组的百来户居民散落在还未拆迁的村落中。 他们的生活环境从大房、庭院,沦落到了窝棚、猪圈。 ■陈晓军一家的猪圈生活 陈晓军,33岁,妻子35岁,有一个11岁的女儿、一个5岁的儿子。从他们身上,可以看出中国农民对环境的适应性有多强。他们一家四口,原本住在110平方米的平房内。而如今,四个人住在一个不到10平方米的猪圈中。 2006年8月的一天,记者在他这间小小的房间内看到,入门一张吃饭的桌子,在桌子与北面墙的缝隙中,有一个落地电风扇,在桌子与东面墙之间是一个破烂的衣橱,桌子的南面就是一张双人床,床南面距离墙仅仅有一米左右,那个墙连半米高都没有。这间房子最高处也就是2米。 这张小型的双人床,每天一家四口就躺在上面,不管天气多么炎热。一盏15瓦的白炽灯,11岁的女儿平时学习用到的照明工具只有这盏小灯。 自从3月份拆迁结束后,他们一家就住在这里,这里本来是亲戚家用来养猪的,现在给他们住,厨房则两家共用,一家做完另外一家再做。 陈晓军说,有时会有亲戚来他们家,这会使他很难堪,在猪圈里,甚至站都没地方站。他说,自己大人倒无所谓,就是怕小孩子的同学过来看到家里是这样,怕孩子出去被人讥笑。 “下雨天使劲漏水,没办法只好去买了塑料布回来盖在顶上”,陈晓军说,但是这样使屋子里更加闷气。 “他们只知道扒,做的事情有点太那个了”,这个朴实的农民显然一时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语句来表达他想说的东西。 他关切地问:你们是不是给冯岩(中共泗洪县委书记)反映情况,要是到他那了,他肯定不给你们发稿的。 他说,夏天热的时候,坐着扇电风扇都嫌热,房子没窗户,不敢开啊,墙太薄了,才5公分厚,怕一开墙就塌了。有一次大雨,地下积了5cm高的水。平时地下潮气大得很,地面湿乎乎的。 陈晓军每天早上6点钟就起床了,吃点早饭就出去蹬三轮车挣点钱。房地产。一天要跑十来个小时。一个月才四五百块的收入。 “就这样,政府还经常来没收、罚款处理三轮车”。就在陈晓军说这番话的同时,泗洪县县政府大门前发生了数百三轮车主围堵大门的事件。 他说,屋里坐着的时候老觉得发闷,喘不过来气。上街蹬三轮车一被抓到,电池就被下掉,电机就给割掉,一次就是两块电池。“谁吃得消啊!”他有些无奈地说。 家里4口人就他靠他蹬三轮车讨生活。家里5亩来地,主要是种小麦和水稻,没什么大的收入,全家生活费每月才100多元。女儿11岁了,开学就上5年级了,儿子5岁,马上就要上学了。 “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孩子回家怎么学习啊。”他愁容满面地说。 ■村民的群居时代 像陈晓军这样的并非是个别现象。56岁的吴军一家9口人就挤在一起住。他们幸运的是,吴军的房子还没轮到拆,所以被拆了的大儿子就住到了他家的前屋里,使得本来就很拥挤的房子更加拥堵不堪。吴军老两口住前屋的东边,和大儿子门对门,院子边上的偏方是厨房,后面堂屋的东面是二儿子3口住的,西面一间的存放杂物和粮食的。 吴军说,小儿子快要结婚了,现在连个房子住的都没有,下面不知道该这么办。 大儿子原来的房子总面积有200平方米,才赔了元钱,按照泗洪县目前房屋的均价1200元/平方米算,能买一个75平方米左右的房子。 然而,他们面临的问题是——“我们的农具往哪放?我们都是农民,商品房小区内我们怎么放农具?”吴军说,“还有,我们现在9口人住一起,收的粮食没地方摆,只好卖了,然后吃的时候再去买。这样一来,中间的差价就让我们吃亏了。” 他说,有些人家的农机被当废铁卖了,否则,天天在外面日晒雨淋迟早也是废铁。 有不少村民也反映,他们粮食不被允许在外面晒,有好几家晒的粮食被城管火烧了! 吴军说:大儿子本来不想搬的,但是不搬不行,不搬就强行拆掉。 不搬就强行拆掉的典型例子是陈殿国老夫妇。在他们家房子下面,至今还能看到当时强行推倒后埋在瓦砾中的衣物。 55岁的石绍英老太太,本来是3堂(屋)3前(屋)3.5偏(屋)的,拆了以后钱不够买房子的,现在一家5口人在邻组里租了2间小房子住,一间烧饭一间住。 她的大儿子是3堂3前4偏,拆后赔了元。问他为什么不买房子住,石绍英说:买了房子我们吃什么? 赵凯,32岁,和64岁的母亲,妻子、孩子一起住。本来是5堂5前3偏的房子,和他兄弟两家在一起住的,也算是宽敞了,可是一拆,两家才赔了13万,到哪也不够买房子的,现在只好租了2间小房子住。赵凯和妻子住一间,老太太带着孙子住另一间,那间还兼着厨房的功能。 赵凯打算借钱去买安置小区的房子去住,但是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安置小区会在哪。他说,安置小区,对他们来说,一是补偿少买不起;二是买了没地方摆农机。 陈波,27岁,和爷爷(71岁)、奶奶(73岁)、儿子(5岁)在一起住,他家被拆的是200平方米的房子,现在也是租小房子住,以前在屋里做饭,后来实在热受不了,就到外面搭了一个棚子做厨房。 陈习龙,45岁,一家4口人,大儿子21岁,小儿子20岁,4口人挤在两间搭起来的简易房里住。房子南5米左右就是臭水沟,在秋日的阳光下,散发着阵阵臭气。陈习龙说:夏天热的时候,更是臭得受不了。 他说,本来赔偿文件上说的是610元/平方米补偿的,但是到了他的手里就剩了390元/平方米了。 吴桂林,有两个儿子,一个21岁,一个20岁,大儿子前段时间谈了一个女朋友,准备结婚,女方到他家里一看,家里4个人挤在一床,屋里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见,人家一扭头就走:这哪是家啊! 以前他家住的4堂3偏,180平方米的房子,结果两处才赔了11万。“这上哪去买房子啊!”吴桂林很沮丧。 朱庆军家拆后没钱买房子住,19岁的女儿和17的儿子住在一间小屋里,相比看房地产。床靠床,大人则住在屋子外面搭的棚子里。 43岁的谢广付和妻子带着父母和2个儿子住在猪圈里,他家房子以前是130平方米,还有70平方米的院子,赔了元钱,没合适地方去买房子,只好住一天是一天。 尚未搬迁的这一半村里,几乎每家都住上了被拆掉房子的邻居,有的两大间房子住了十几口人。 ■株连政策强制搬迁 村民居住的窝棚 这样的例子并非个别现象,据村民们反映,此次泗洪县行政服务中心工程规划区内拆迁的大新村110多户村民绝大部分都是在尚未拆迁的那部分村民家中租住。 据村民们反映,当地政府在2月底的时候开始宣传要拆迁的事情,到了3月15日前后就已经全部拆毕。根本没给老百姓时间去过渡准备。村民们还说:中央一再强调要先安置后拆迁,我们这却是一下全部拆掉后就没人问我们死活了。 村民们反映,青阳镇政府答应给安置房的,但是到现在也没听说哪里盖了安置小区。况且离土地远了,平时庄稼怎么照料,那些农机难道就摆小区里面吗? 杨依华老太太今年79岁,丈夫许乃长81岁,两人就在村旁的路边上搭了一个小窝棚,夏天热要死,下雨就漏水。老许得了肺结核,实在不能在那种环境中生活,但是村里人都不愿意租房子给老夫妻,他们怕老许突然去世,房子以后不好住人。 杨依华说:我这几天经常说,老头子,你干脆走了算了吧,受这个活罪,病得不像人样,住的不像人住的地方,还不如死了解脱。 村民们反映,如果谁不愿意搬迁,一是采用公开通知不走就强行拆迁,二是通过一些身份不明的人对村民进行恫吓,三就是采取株连法,让那些家里有亲戚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亲朋停职,以此要挟村民搬迁。 村民们举例说,许超的小孩姨舅在地税局工作,因许超不愿意搬迁被停职;朱广喜的侄子,在卫生局工作,被株连停职;陈三的二哥在重岗乡广播站工作,被株连停职;蔡子和的儿子在电力公司工作,被株连停职;吴宝志的连襟在油嘴油泵厂工作,被株连停职…… ■豪华办公区的兴建 在挖掘机的远处,就是新建的机关大楼,而挖掘机工作的地方则是泗洪县疾病控制中心大楼工地。 陈晓军住的猪圈室内。 在大新村拆迁的这片范围内,究竟要建设什么单位,村民们说法不一。他们大抵知道新的县委大楼就在他们南面兴建起来。 来自泗洪县建设局的一份文件上点明了此地的用途: 为了加快我县城市化进程,提高城市品位,改善县城面貌,依据城市规划,经审核批准,建设县行政服务中心,现将该地区有关拆迁事项公布如下: 一、建设项目内容 现行政服务中心建设工程 二、拆迁范围东至洋青路,南至长江路,西至人民路西侧大兴村自然南北路,北至香江路。 这份文件显示最后拆除房屋的时间应该是在4月1日-10日。然而村民们3月15日就拆完了的说法证明了该县拆迁的神奇速度。文件里还说,如果在3月31日前搬迁完毕的,将享受2元/平方米的奖励。 资料显示,该县2005年度实现财政总收入4.3亿,还不及苏南一个乡镇的收入。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经济欠发达地区,却正在进行着一项史无前例的工程,行政服务中心北移,在泗洪县政府网站上有资料显示,泗洪县在在2006年实施大规模的机关办公大楼建设工程,仅公务用建筑体总造价就达2.2亿元,是2005年泗洪县全年的财政收入的一半还多。 他们分别是:泗洪建设服务中心、检察院办案和专业技术大楼、交通海事指挥中心、法律援助中心、公安110指挥中心、泗洪军事指挥中心、烟草大楼、劳动力培训中心、开发区服务中心、国税大楼、农林大楼、气象大楼、教育网络大厦、泗洪疾控中心大楼、工商大楼、环保大楼、电信大楼、粮食大楼、盐务大楼、园区休闲服务中心。甚至还有一座耗资达1.8亿的豪华酒店。 几乎每个实权部门都有一座独立的办公大楼,这巨额资金从何而来?一个欠发达地区需要建设这么多的豪华办公楼吗?为何以建设行政服务中心为名拆掉了农民的房屋然后荒置在那任其长草,而让那些被急忙赶走的农民住在猪圈、窝棚里? 一位政府部门的负责人说:这些楼都是招商引资,市场化运作的。记者反问:如果有一天政府付不起房租,是不是要搬家呢?这位负责人无言以对。 村民们想,政府既然有钱盖这么多的大楼,为什么就不能在周围圈一小块地,给他们重新盖个房子,离土地不远,能照顾得上。 一个老太太说:难不成政府就是想让我们死吗? 当地政府某部门一位负责人透露,给他们都是安置好了地方的,只是他们不愿意搬走。 然而,这两个安置小区离该村庄都有几公里,骑自行车得半小时左右才能到达。对于那些农民来说,看守他们的土地,这么远的距离,有点太远了,尤其是在城郊地区,人多,安全系数更小。他们远远不能看顾土地和庄稼。 这位负责人说,其实他们都是在等那个还没建好的安置小区,那个小区几台吊车。就算是半年以后建好,这离大新庄村民搬迁后也有1年时间了。 据泗洪县有关部门透露,他们给大新村村民每家以一定的拆迁过渡租房补助,但是那些村民自己要搭窝棚,想省点钱等着新安置小区建好。 居民暂住的房屋 当地一位官员透露:或许他们有钱去租房子住,但是他们住的远了,如何照看田地,而且在农民看来,这些钱都是连着和拆迁补偿在一起的,他们要考虑今后的生活,并非是像政府部门很多人不需要考虑到具体的每天的生活。有时候100块钱就是这一家人一个月的生活费。这些赔偿的钱或许够农民买房子付首付,可是他们付了以后,拿什么钱来继续交房贷呢?他们的子女学费、医疗卫生保障从何而来,他们如果远离土地,如何种植庄稼。以目前泗洪县的现实来说,根本不可能为他们解决就业问题。如此拆迁,将恶化官民关系,败坏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心目中的形象。为今后发生大规模暴力冲突埋下种子。如果政府不能妥善安置好居民的居住和生活,不能排除将来会出现恶性暴力事件的发生。 他强调说,现在中央每天都在强调建设和谐社会,如此建设,何能和谐!今后如何妥善处置此类事情,将成为考察地方官员执政能力的一枝标杆。 他说,从新修的大道看上去,那些新建的豪华办公楼确实气派,但是,外面的人有几个知道这些大楼背后的那些阴影呢? 我们党的领导干部们,当你感觉”好”的时候,请关注民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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