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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0-20

朱冲

经济观察网 朱冲/文 漫天彩旗标语、遍地志愿者、专用车道、单双号行驶、媒体村、严格安保、道路戒严……提到这些，是不是感觉很熟悉？北京奥运会的场景一一重现。但这不是奥运会，这是正在山东济南举行的第十一届全国运动会。

每次遇到全运会的召开，所有媒体都会讨论全运会该不该取消，还会不会继续。前国家体育总局局长伍绍祖说过，奥运会是针对国家层次的，全运会则是针对以省市为单位的，是用来检验下一个奥运周期的成绩成果的，属于不同层次的竞技体育赛事，只要奥运会不取消，全运会都不会取消。伍绍祖的话给全运会的组织者们吃了一颗定心丸，但他讲的其实并不完全对，如今他来济南看一看，肯定会修正自己的说法，只是参赛水平和奥运会层次不同而已，从投资、组织、建设、服务等其他各个角度说，由山东举办的第十一届全运会和奥运会都是同一层次，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超越了被称为史上最贵的北京奥运会。所以，在看到由山东举办的第十一届全运会后，你绝不会怀疑这是一项可能面临取消、被认为鸡肋的赛事，你一定认为这是一项蒸蒸日上，发展繁荣的盛大赛事。

刚一抵达济南全运村，参观了奥体中心区后，很多多年采访全运会的老记们在闲暇聊天时都会发出这样的感叹：史上最贵、最豪华全运会。山东陡升了四年一届的全运会等级。在奥体中心区内，用一位老外记者的话说，这不是village，这也不是town，而是city。据说山东投资了2000亿的巨额资金举办这届全运会，其中在济南东部，几乎是新建了一座城市。站在奥体中心区的广场上，趁着夜色，济南东部的天际线明显要比老城区高出很多，道路也更加宽敞、通畅，无数的高楼大厦平地而起。

在济南流传着这样一个笑话，说是时任大连市市长的来济南参观，济南市市长领他在济南新建的、也是当时最有现代化代表性的泉城广场转了一圈，那里是当时济南的市中心，最繁华地段。参观完毕后，大声感叹道，泉城广场太美了，很好很好。正当济南市市长感到心满意足之时，突然又说了一句，走，去市中心看看。令济南市市长尴尬无比。

也不知道这样的笑话属不属实，但相信现在无论哪个发达城市的市长再来到济南，特别是来到济南东部，都不会再有那样的感受了。他会有新的感受，这里像上海。济南人民为此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他们几年来天天在一个大工地生活、工作。收入不高的他们，如今房价也涨到了均价6000，甚至有些房子喊出了多的价格。可问题是，中国为何所有的城市在现代化建设过程中最后都是高楼大厦，都是同一个风格，都是像上海呢？上海又像哪里？

和北京奥运会鸟巢、水立方相互辉映一样，济南也有两座标志性体育场馆，奥体体育场和奥体体育馆，他们还有一个比鸟巢、水立方更浪漫的名字，“东荷西柳”，即东边的体育馆是荷花造型，这是济南的市花，西边的体育场则像柳树。我不知道济南商铺出租。当你路过这里的时候，绝对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建筑的豪放气派丝毫不亚于鸟巢，甚至作为一个整体，设计的更加和谐统一，风格一致而互相映衬。但济南人谈到这里时，总是有的不痛快，因为体育场在建设过程中曾经发生三次火灾。就像央视大火被人喻为牛年不利一样，北方人对于火总认为是不吉利的征兆。这一点和南方人不一样，南方有句俗语——烧发。

也许在全国其他地方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全运会在山东举办，但在济南走一圈，市民们人人都在谈论全运会，他们会对记者脖子上挂着的记者证异常羡慕，总是盯着你胸前的牌牌看，北京奥运会时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拥有这个证件还有不少特权，比如和奥运会一样，免费乘坐公共交通，免费游览旅游景点，去一些平常比较难打交道的部门，比如政府机构，也能得到特事特办的效果。

既然作为人民的节日，主要街道两旁、商铺、出租车等都挂上红旗、彩旗似乎已经成为了又一个中国特色。在机场、车站等公共场合也能看到众多热情、面带微笑的志愿者在辛勤服务。自北京奥运会后，志愿者就成为了中国的又一个品牌。他们服务热情、周到、辛苦、任劳任怨、还感到无上光荣。但逐渐给人一种感觉——如今需要招募志愿者的活动越来越多，动辄就是志愿者，比如各级赛事、国庆等。看到这些志愿者胸前的证件上印着的来自某某大学，我总在想，成天“泡”在这里，一待就是半个月20天，甚至还远不止这些赛时时间，之前还有各级各类培训、动员等，他们的学业怎么办？会受影响吗？需要这么多志愿者吗？是任何机构举办任何事情都可以随意招募志愿者的吗？志愿者的招募和使用有无规范和规定？有些看似应该是组织者聘请保安、服务员等事宜，也采用志愿者，这是不是盲目使用，浪费志愿者的无偿劳动力？

和此前历届全运会不同的是，本届全运会加强了安保。这大概也是借鉴了北京奥运会的经验，幸亏济南地下是泉脉，无法兴建地铁，否则为了全运会新建一座城的济南肯定会修建地铁，那估计也会像北京一样，地铁也要实行案件。很多人怀念上一届江苏南京全运会的简单、便利。难道这就是四年来国际形势发生突变的缩影和影响？在济南，所有场馆、住所等凡是需要进出的地方都需要安检，有些甚至是重复安检，比如同在奥体中心区内，完全处于组织者的管理范围内、完全和外界隔离、封锁，但从一个场所进入到另一个场所还是需要再次安检。一直学习北京奥运会的济南全运会看来在这方面没有学到家，北京当时也是这样，但后来发现不合理后，改为进入奥林匹克中心区后只需要一次安检，然后在区内各种地区穿行不再安检。

凡是遇到这种盛事，道路肯定是要管制的，普通老百姓是不可以亲临现场的，这应该已经习以为常了。本届全运会还学习北京奥运会实行单双号行驶，并设立了专用全运车道。但是，似乎也没有学到家。比如15日的火炬传递仪式，以及16日的开幕式当天，部分道路实行戒严，这可谓真正的、绝对的戒严——拥有组委会证件的车辆居然一同被戒严了，都说济南交警好，确实，只按上头交待的规矩办事，有证件也白搭。商铺出租合同。只是不知道连组委会的证件也失效，那这个戒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的只有极少极少那部分人才不被戒严。

本届全运会还首次设立了全运村。和奥体中心区一样，这是又一处能体现“史上最豪华全运会”的地方。清一色的新盖的豪华公寓，也许叫联排别墅更准确，绿化率已经无法用具体的数字来表述，绝对符合老外所说的把城市建在公园之中的理念，食堂内每天有着上百种菜品，四大菜系一应俱全，吃过的人无人不喊伙食条件好，比北京奥运会还要好。

全运会开幕式也有焰火表演，而且是奥运团队的原班人马操作，和北京奥运会29个大脚印体现奥运来到中国的不易之路一样，山东全运会也有显示全运历程的环节。商铺出租合同。总之，山东全运会，处处都能看到

北京奥运会的影子，就连出发点都类似——老外分析说，中国急需一届奥运会来向世界展示自己30改革开放取得的丰硕成果，展示一个现代化、富裕、强大中国的形象；山东更直爽、直白，典型的山东大汉性格，宣传标语中写着：举办全运会，展示富强山东新形象。的确，山东也已经从以前一个贫穷的农业省份一跃而成为了中国排名前三的经济大省，所以他们有能力花2000亿办全运。

但也有些地方没有学习北京奥运会的成功经验，比如知识产权保护。在济南大街上，随处可见很多企业不是全运会赞助商，但却打着各种大型、显眼的标语：某某公司祝第十一届全国运动会圆满成功。更可怕的是，犯这样错误的还不只是小企业，很多国家级银行、大国企首当其冲。知识产权永远是中国的大问题。

还有赛事组织。直至全运会开幕，比赛赛程还没有发放到记者手中，搞得记者每天不知道有哪些比赛举行，只能各个场馆到处转，但又时常遇到证件失效的情况。

当济南奥体中心三次大火的时候，就有人质疑过山东有无能力举办全运会。如果你了解中国历史，你首先会质疑这句话，而不是质疑山东人民。自古以来，无数的仁人志士都是出自山东，这里真可谓神奇的齐鲁大地。孔孟就不用说了，孙子孙膑、王羲之、李清照，无论文武。而如果说古代太过遥远，不具有说服力的话，那山东高考考分每年都是全国最高地区之一应该能说明一些问题，还有排名全国前三甲的经济实力应该更是最好的证明。但问题是，山东为什么举办不好一届全运会呢？记者们在赞扬史上最豪华全运会的同时，后面还会带上一句话，也是史上最乱全运会。这个问题值得深思。